心裡驟然一緊,雖已入夜,但還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月光打進來。
蘭煙依稀看清半匍匐在床邊的人。
可不就是許寒清嗎?
心裡大大的問號。
她記不清今天發生什麼了,只知道那鐘聲響起後,她就仿佛魔怔般跑去了山下。
再後來,她好像是昏了。
然後被許寒清帶回來的?
一想到自己又欠許寒清一條命,蘭煙心裡侷促,她無以為報。
同時心裡又是泛甜溫暖。
好像除了故去的家人,許寒清對她真的很好。
雖然不知是為何,可是這幾個月時間的相處,她不是感受不到。
想著想著。
身體便由意識驅使,緩緩下移。
想看的更清楚些。
只見許寒清長長的睫毛如亮翅一般,很長卻長得合適。
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添一種夢幻朦朧美。
蘭煙正想伸手去摸摸。
手還觸及,身體卻越發向下。
驟然之間。
許寒清睜開了眼睛。
就與蘭煙直直相對。
只不過蘭煙在上,許寒清偏下罷了。
可是那懸在半空的手,蘭煙卻尷尬得收不回來。
表情悻然。
再看許寒清時,只覺他那雙眼睛與平時不同,此刻寒涼得嚇人。
仿佛夜間沒有溫度的獵人!
而她,此刻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蘭煙不敢再看,以為許寒清是因為她的行為生氣了。
嘟囔著把手收回。
「又沒摸著,怎麼還生氣了?」
許寒清哪裡是生這個氣。
他不過是思索蘭煙跟那個人的關係。
想得頭都快炸了。
居然在蘭煙床邊睡過去!
此刻眼裡的寒情明明就是失落帶痛苦。
偏蘭煙是個不識數的,還以為他是生氣了。
許寒清心裡咂舌。
果然還是要控制住情緒!
遂張開口,語氣不似往日的清冷,反顯無奈。
「我沒生氣!」
說完還朝蘭煙靠近。
「給你摸!」
蘭煙心裡震悚。
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覺起來,他的傲嬌恩人變成這副模樣了?
抬起頭,朝許寒清看去。
距離是那麼近,他已經閉眼了。
當真是讓自己摸?
蘭煙本來是不敢的,可是心底總有一道聲音驅使她。
遂下意識的就撫了上去。
一隻手颳了右眼的睫毛,只覺掌心,痒痒,卻酥到了心底。
正要兩隻手齊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