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臉色黑如鍋底似的，拄著拐杖的手還在顫抖，不由冷哼一聲。
就怕膈應不死你們。
「一大早都消停點。」趙長祿終於開口了，聲音也有些顫抖。
正準備開罵的趙張氏聽了，只得又閉了嘴，回身把他扶進來。
走向桌邊時，趙張氏一臉怨毒地盯著林小福。
「剛才不是在說敬茶嗎，還不趕緊的？」
「回婆婆，我剛進門，還不知道茶放哪兒呢。」
林小福立刻不哭了，她一晚沒喝水了，眼淚也是很珍貴的。
「去廚房裡燒，隔夜茶可不能端上來。」一旁趙陳氏冷笑地瞥著林小福。
現在知道乖了，早幹嘛去了？
「好嘞，我現在就去燒茶，夫君，趕緊來幫我燒火。」
林小福突然又像換了個人似的，變得十分乖巧而熱情，拽著趙子誠就走。
「陳氏，你是長嫂，去教教她趙家的規矩，別讓她躲懶，順便讓她把早飯做了。」
趙張氏又一臉威嚴地吩咐長媳。
竟然知道伏低，就讓她知道什麼叫規矩！
林小福嘴角輕勾，卻不回頭，抬腳就走了出去。
廚房裡，並不是黑鍋冷灶，只不過，是一鍋水，一空鍋。
孩子吃的肉饃饃，在一隻小蒸籠里。
林小福剛掀起蒸籠蓋兒，就讓趙陳氏喊住了。
「那幾個肉饃饃，是給爹留的，別亂動。」
「那你們早上都吃什麼？刀削麵？拉麵？饅頭？餅子？還是米飯？」
林小福到是沒爭這個，轉身看著趙陳氏。
「你做得來什麼就做什麼。」趙陳氏被林小福一連串吃的說得有些愣。
難道她的能耐不只是與人吵架？
若是將做飯的活兒都丟給她，做得還好吃的話，到也不錯。
「我其實都不會，只是以前吃過，想問問你們會不會做。」
林小福卻突然話鋒一轉，隨口解釋時，就去將水壺添水，先在小灶上燒起來。
趙子誠老實地聽她指揮，就在灶下燒火。
「大嫂，有茶葉嗎？還是做成糖茶？蛋花糖？芝麻茶？」
林小福一邊檢查廚房裡的東西，一邊又問個不停。
趙陳氏指了指碗櫃頂上兩隻瓦罐。
「左邊是茶葉，右邊是紅糖，敬茶當然要放茶葉了，公公不吃糖。」
「好說，那面呢？你們平時早飯到底吃什麼呀？」
林小福拿下茶罐看了看，放到案桌上，又去尋麵粉。
「米缸旁邊那隻缸就裝著麥面呢，今年的還沒收，你省著點吃，可別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