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誠性子木訥，常被婆婆打罵，連家中弟妹倆個都能欺負他，真是太欺人了。」
「村里人都說趙家兒女沒大沒小、教養有欠呢。這可不是我說的，是村里人說的，婆婆你別瞪我，我若不滿會當面說，背後說人不是我性格。」
林小福一本正經地拐著彎兒罵趙家門風，還逼得趙長祿生氣又瞪了趙張氏一眼。
「你們放心去幹活，我自會管著他們。」趙長祿表態。
「多謝公公大義！媳婦會記著公公的寬容和善！」林小福歡喜地連忙行禮道謝。
之後便在趙張氏的怒視中走出門。
趙子誠一直沉默地陪在一旁，如今家中有能說、能吵、能罵的小媳婦，他根本不需要說話。
「媳婦兒，你現在就把墾荒的事說出來，不是招娘注意麼？」回到自己屋中，他才開口。
「娘注意不是問題，爹的態度才重要，你不知道麼？」
見趙子誠老實地搖頭，林小福笑得賊兮兮的，朝他招手，附耳低語。
「我沒看到，我說我在娘家能當作作主時，爹的眼睛都亮了麼。說不定啊，他真樂意你當個上門女婿呢。」
「呵呵，你想多了，就算爹不會有什麼東西留給我，面子還是要的。」趙子誠搖頭不信。
「嗯，面子當然要，所以啊，他十分支持我們回娘家去幹活，去幫娘家賺錢，到時候你我肯定不白做，有了利益，那就是趙家的了啊。」
「放心吧，在利益出來之前，爹肯定會管著娘不來鬧我們的。」
林小福嗤笑，趙家這些人都什麼德性，她這幾天可是了解呢。
「你是說……」趙子誠張大了眼，有些吃驚。
「等我們把林家茶山種起來，不管是岳母分錢給我們，還是我們自己分錢，到時爹再讓娘來找我……」
「你總算開竅了。」林小福露出欣慰的表情，這孩子也太老實了吧，竟然相信這家裡只有他親娘不慈，弟妹任性麼？
若無家主縱容，那些人缺少管教，怎會如此？
全家一致欺負他，利用他幹活賺錢卻不能善待他，天生的？
真是傻。
趙子誠不說話了，低頭坐在炕邊有些失神。
「別想啦，趕緊洗洗睡啦，今天又累了一天呢。」
林小福知道他心裡難過，那是對這個家的人還有期望，不好太嫌棄他，便拉著他去打水。
夜裡，林小福再次將了包袱擋在中間，與趙子誠拉開躺著的距離。
「趕緊睡覺，明天還要早起打漁呢。」林小福聽著耳邊傳來清醒的呼吸聲，催促著。
「媳婦兒，我睡不著。」趙子誠的聲音有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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