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了表示她其實還不熟悉這個方子，她是在一邊回憶一邊寫，她寫得並不快。
一筆一划間，當然也在適應現在的身體和寫字方式。
一個小時候學過寫字的小村姑，怎麼能像她前世那般提筆就寫出流暢風采的字體來？
因而，她要將字儘可能寫得生澀一點，只有工整，不能好看。
「終於記起來了……」林小福停筆，故意長吁一口氣，說得十分僥倖。
心裡卻很慶幸，好在男人的注意力在她的字上，並沒有多想這方子有沒有問題。
而她的字，仍然看得出清秀溫婉。
「媳婦兒，你這字怕也練過幾年呢。」趙子誠把方子拿起來，吹了吹墨，又欣賞了一翻。
「我難得有學寫字的機會，雖然不能上學，但時常也會沾水在桌面練習呢。」林小福連忙解釋。
小弟都這般練，又不要成本，她當然也能。
「以後咱們賺了錢，就多買些紙筆，我也好久沒練字了。」趙子誠便笑了起來。
「嗯，等二十上集，咱們就去買，現在你來把方子抄一遍，也記在心裡。」林小福連忙把筆遞給趙子誠。
十五文錢的細毫筆，她也不知道質量算不算好，畢竟她曾用過的筆比這好太多了。
但二伯說有些貴，那就是好筆了吧。
寫起來墨汁均勻流暢，手感還算可以。
趙子誠接過來就在另一張紙上寫。
也虧得他將紙張裁得大，這張方子竟然真有許多藥材，加上藥量，還有用法、注意事項，竟也寫了滿滿一張紙。
光看這麼多字，這張藥方就不能便宜了。
而他的小楷體雖不是蠅頭小楷，但也工整得很。
只不過同為秀氣風格，卻在筆力上仍可分辨得出來，是個男子所寫，起筆有力、落筆輕鬆、一勾一捺可見灑脫。
「你這字怕也是練了很多年吧。」林小福在一旁看了，也忍不住道。
「嗯，我去村塾讀書不多，但師父也有教我，便又多讀了幾年。」趙子誠沒有抬頭，邊寫邊解釋。
「看來師父是個文武雙全而且傍身手藝很多的人。」林小福忍不住感嘆。
「師父是個江湖人，年紀大了在此隱居的，收我為徒，便教了我不少手藝。」
趙子誠說道，忽然停筆抬頭，目光溫潤地笑看著林小福。
「我以前最大的夢想是去闖蕩江湖，像師父年輕時那樣，可師父卻說，我應該先娶妻生子，之後再看夢想如何。」
「……」林小福頓時紅了臉，給了他一記白眼。
「師父的意思是，你的豪情壯志，會在生活里磨滅的，如果到時還沒有磨滅，你再去闖蕩江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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