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婆婆的意思是，趙子誠可以離開，他這幾件舊衣裳要留下，留給誰？」
「給子富會穿？還是公公穿？大哥穿？你不會是想留給岳兒吧？」
林小福一翻反問充滿嘲弄，趙張氏反應過來頓時漲紅了臉，便收回了手。
「我不是要留下他的東西，我是問你想幹啥，是不是都要搬走。」
趙張氏見村里婦人都在看著自己，也想到剛才太著急了竟讓小蹄子逮到了話柄，只得解釋。
「你是我們趙家媳婦，你要清楚，你們只是回娘家暫住，這回來就把東西都搬走，總要有個理由吧。」
「難道我還問不得？說不得？」
「婆婆，你在問時可以先聽聽，你在說時可以先看看。」
林小福提起趙子誠一件冬天的厚衫，隨手抖了抖，果然一股潮濕之氣散了開來。
便有婦人拿手掩了鼻子。
「聞到沒有？看到上面的霉點沒有？這春天才過半就這樣兒了，難道我不應該拿回去重新洗一洗、曬乾了再收起來？」
「屋裡都潮成這樣兒了，你也說了我們回林家只是暫住，我是趙家媳婦，我們當然還要回來住的，你看這樣怎麼住？」
「我埋怨你沒收拾屋子，你說我屋門上了鎖，你連到了門口都不進屋，還怪子誠問了你在這兒幹啥？你罵他的時間都可以來幫著收拾收拾了。」
「怎麼，我要收拾你又攔著不讓，讓你收拾你又不干，那你到底想幹啥呢？這還不是找茬兒又是什麼呢？」
林小福一副「我在跟你講道理」的態度，說得頭頭是道，又有手中的證據，還有這滿屋潮濕的霉味兒。
婦人們紛紛說起趙張氏。
既然兒子已娶了媳婦，有些事情，就應該交給媳婦兒去做，自己不做就不要再插手添亂了嘛。
趙張氏聽了氣得臉紅脖子粗，猛地一跺腳。
「隨便你們！反正我也管不得你們！」她懶得再說，扭頭就走了。
「多謝嬸子們幫我說句公道話。」
林小福勾唇，轉眼便含笑看向那幾個婦人，道了謝。
「對了，明天打了漁會送到村長大伯家，到時各家去領，若是沒領到，後天也會打漁，不用擔心拿不到。」
「我們就不挨家挨戶去送了，畢竟人手也不夠呢。」
林小福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便與那些婦人說了打漁的事兒。
之前在村里一路走來，也是這般說的，這樣各家去村長家領魚，村長也能記個數。
若是直接在河邊拿，她很難控制場面。別到時有人拿了三條，別人見了也要三條，那不是沒完沒了了？
去村長家買糧種時，她便徵詢過村長意見，這安排是說好的。
婦人們聽了自然是很高興，連忙說這樣好。
見他們裝了滿滿一擔和一大背簍，婦人們也便紛紛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