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大哥曾說過,大哥也說趙二的娘子也曾說過。
後院之爭,用的還是這種不易覺察的毒,首先是行為上的謹慎和很難找出兇手,其次是結果上的得利。
也就是說,與其去追查下毒之人,不如去推測若紀田氏和紀康死了,誰是既得利益者。
這樣的事情,紀元華也曾思考過,但他不敢相信,因為大嫂進門時,月兒才多大?
而這毒可是下了三年多,三年前月兒才多大?
想到這裡,紀元華連忙將這疑問說出來,要替表妹撇清。
「一個才十二歲的小姑娘,她能懂得什麼呢?大哥和大嫂可是娃娃親,誰敢有非份之想!」
「你說得不錯,但事實在眼前,若你大嫂死了,或者康兒廢了,你大哥總要再娶,連納妾都不用。」
髮妻在,可以納妾,髮妻過世,便要續弦,繼室可比妾室更有吸引力。
紀正業點明此點,似乎已認定了孫蕊月的嫌疑最*******華臉色有些難看,雙手已緊緊攥起,一邊為這陰謀而驚駭、一邊為表妹被人如此質疑而憤怒。
「華兒你先別怒,月兒只是有嫌疑,還沒有證據可以指證她,而有嫌疑的也不只她一人,爹今天叫你來……」
紀正業說到這裡頓了頓,就伸手去拿小几上的茶壺,然而手太哆嗦卻將茶盤中放著的小杯碰翻了。
好在杯中還沒倒水。
紀元華卻是目光一跳,立刻走過去幫爹倒了杯茶。
紀正業接過,誰知才喝一口又猛力咳嗽起來,胸臆間一陣悶痛,讓他表情變得難受起來。
紀元華連忙替他撫著背,臉色也是難看得很。
「爹,趙二嫂不是給你解毒了嗎,周郎中也一直在給你治,怎麼還是這麼嚴重?」
「傻孩子,爹若好得太快,周郎中又拿什麼理由每天來府里給其他人診治呢。」
紀正業緩了緩,露出微笑解釋。
「外間都知我感染風寒耽擱了治療,如今臥床不起,為了不將病氣過給別人,爹便安排了那麼多護衛守著院子,不讓人來探病。」
「每天便有周郎中來診治,便找他打聽也有由頭解釋與人,不至於引人懷疑,等其他人好了,爹自然也好了。」
「可是爹……」紀元華聽得睜大了眼,明白爹的意思了,心裡卻更加著急。
「你可不是真的染了風寒,你假裝病沒好,也不用真的拿自己的身體熬著吧。」
「這久病不愈還易傷元氣呢,你這可是中毒,若拖嚴重了可怎麼辦?」
「誰說爹沒有染上風寒呢,這一路逃命本來就吃不好、睡不好、擔驚受怕又中毒,身子虛著呢,回來可不就染上風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