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爭出頭，保住自己的地位，應是足夠了。
楊側妃一路胡思亂想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在花廳中坐下時仍在怔怔失神。
她的貼身嬤嬤是一路跟著她去過滴水閣的，見主子回來就一直在想事情，此時才上前遞了茶水。
「娘娘，喝杯茶再想吧，這天兒熱著呢。」
剛才楊側妃在滴水閣既不喝茶也不吃瓜果，嬤嬤自是看在眼中，也明白是為何。
還不能太信任的人，自然不敢冒險。
就連王爺都能讓人下毒了，她們又如何不怕？
但娘娘與世子妃都談了什麼？竟讓娘娘這一路都在想事情。
「嬤嬤，你說，王爺到底是因著什麼，那般縱容世子妃呢？是因她會醫術嗎？會醫術的女子在這京城裡也不少呢。」
楊側妃回過神來接過茶喝了兩口，這才喃喃地說道。
「娘娘確定世子妃真的會醫術？」嬤嬤驚訝地看著主子。
在涼亭中時，世子妃為娘娘把脈，她自然也是瞧見的。
「看她神態舉止都不像，若是臨時裝裝，容易看出來。」楊側妃說道。
「會醫術可真好啊……」嬤嬤卻突然感慨了一句。
「當年吳側妃身邊不就有個這麼厲害的人麼，可惜……」
「是啊，有個這樣的人能保命呢，可惜有人不珍惜，卻反而算計起王爺來了，她犯的可是死罪，能老死在尼庵中，已是最好的下場了。」
殘害王爺子嗣、給王爺下毒斷其子息、還要害死王爺，每一條都是死罪。
但王爺卻饒過了她，不但沒殺她，也沒滿門抄斬，真真是最輕的結果了。
可王爺當時那落寞的背影，便是她看了也覺心驚。
若說所有妃妾裡頭，王爺其實最寵吳側妃了。
想到這裡，楊側妃又是悲哀一嘆，後院裡的悲哀，就是害人害已，誰也沒落著好，還白賠了那麼多無辜者進去。
「算了，不想了，明天之事不能大意。」楊側妃搖頭苦笑。
忽而說道，「傳我的命令下去，除了許側妃的院子，其他人那兒都要傳到。」
……
楊側妃細細叮囑之後，嬤嬤立刻出去交代人去傳話。
當晚，楊側妃不敢再想別的，早早梳洗了歇下，就怕明天的事出岔子。
滴水閣，林小福回去後在露台乘涼，孩子躺在搖籃里正被小白虎逗得咯咯笑。
林小福將與楊側妃的一翻交談仔細說了一遍，一旁湛華聽見，不由好笑，忍不住開口。
「子誠媳婦，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囂張啊？人家可是娘娘，是子誠他爹的側室呢，有名份的長輩。」
所以，你這般談買賣一般的談判，真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