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沫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夕陽的餘暉印在白塔上將塔身印成了金色的。塔尖墜著好些風鈴,風一刮過,叮叮噹噹的響作一團,甚是好聽。
那個小男孩已經坐在台階上等她了,見她來了,上前牽住她的手領著她繞到白塔背後一扇小門走了進去。
小門連著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的盡頭有是長長的樓梯,只是這樓梯是向下的。
丁沫越走身上的冷意越盛。
白塔的底下被人挖空了,巨大的空間內瀰漫著濃郁的煙味,還有各種叫罵的聲音。
丁沫走下來的時候,那些聲音瞬間停止了。
丁沫透過瀰漫著的煙霧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就像是個地宮一樣,除了幾根柱子以外再也沒有別的遮擋。
地宮的四周放了很多巨大的木箱子,應當是裝了東西的。
還有大概四五十號人,大部分是男人,只有零星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舉止輕浮的掛在男人身上。
剛剛的叫罵聲來自中央圍著的一群人,他們在看兩人正在進行著的搏鬥。
一個已經滿身是血,一個還精神奕奕的。
兩人她都認識,神采飛揚的那個出拳就將另一人打倒在地,這人正是那個刀疤男,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毫無疑問正是周朗。
他那件白色的但是已經穿髒了的背心,現在被血水浸的都看不見上面的髒污了。
丁沫掙脫那小男孩的手,沖向人群中,蹲到周朗身前,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周朗的眼睛已經被打腫了,但是看到她還是笑出聲:「讓你走,你就是不走,跑這裡來幹什麼?」
丁沫伸手就抽了一巴掌甩在周朗腦門上,只是沒怎麼用力:「你閉嘴。」
「呦,還挺辣。」刀疤男站在一邊看著二人,他早就想找丁沫算帳了,這死丫頭耍了他那麼久,不是老大告訴他蓬沙和這個丫頭擺了他一道,他至今都還要被蒙在鼓裡。
刀疤男走上前,又像今天早上一樣,提著丁沫胸前的衣服就把她提溜了起來。
周朗掙扎著想要去阻止他,反被他騰出一隻腳來踩在胸口上,瞬間疼的大聲咳嗽了起來。
丁沫的恐懼感又升了起來。
「坤沙,不要對小姐無禮。」突然有一道男聲從丁沫身後響起,隨後圍在周圍的眾人讓出了一條道來,一個男子閒庭信步的走了過來。
丁沫被刀疤男扔回了地上,剛好摔在了周朗的身上,周朗被她砸到了傷口,疼痛異常,差點沒暈死過去。
丁沫趕緊爬起身來。
她打量著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