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子不曾放下, 透過裴羈不斷迫近的臉,蘇櫻看見窗戶的一角,大片濃重的綠蔭, 陰惻惻地映在窗紗上。
思緒有片刻空白, 直到看見他壓緊的眉頭, 他從進門至今唯一的表情, 他的臉在高處懸停, 居高臨下, 俯視著她。
事畢之後,我放你走。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談好條件, 付出代價, 擺脫他。只不過之前, 他從不肯跟她談條件。現在怎麼又肯了呢?在他帶著成年男子的冷靜殘忍,輕而易舉將她制服的時候。蘇櫻沉默地看著。
裴羈等著她的回答。她久久不曾說話,幽潭似的一雙眼一瞬不瞬盯著, 黑而大的眸子裡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平靜仿佛被什麼刺破,裴羈轉開目光, 她卻在這時開了口:「如何算得事畢?一次, 兩次?還是等你覺得足夠的時候?」
這不是他預料中的回答。他根本不需要跟她談條件,他要如何, 她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之所以給她留一線餘地, 只不過不願意看她像赴死一般, 那般激烈抗拒的臉色, 畢竟當初她錯吻了他時,是那樣懷著歡喜羞澀, 輕盈而美好。
也許那就是他糾纏至今,心魔也不曾解開的緣故。
他要她心甘情願,要她如那個傍晚一樣歡喜輕盈,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靜坦然地跟他講著條件,就好像這件事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裴羈頓了頓,開始懷疑這個方法是否能夠如願奏效,反問道:「你想如何?」
「一次。」蘇櫻看著他,「事畢之後,我立刻就要出城。」
如今她是他砧板上的肉,他要如何,她根本抵抗不得。趁他還願意跟她談條件,那就爭取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至於這件事意味著什麼……她現在還不願細想。
裴羈壓低的眉頭又是一緊。一次,立刻,每個字都在表達她是多麼迫切地想要擺脫他。若換了是竇晏平,她會這樣嗎?
平靜的心緒終是起了波瀾,重重拉開她裙上綢帶:「好。」
一次應當足夠了。無非是迷戀她的色相,錯誤不可能持久,一次過後,足以拋卻。
綢帶的活結順勢而開,裙子向側邊鬆散著,有半臂擋住,一時半會兒並不曾落下,蘇櫻感覺到皮膚上陌生的侵入,他低著頭迫近,呼出的氣是熱的,吸氣的時候又發著冷,他抬起她綁縛在一起的雙手,跟著解開捆綁的衣帶:「取悅我。」
蘇櫻抬眼,對上他黑沉沉的眸子。
她當他是什麼,她便該懂得,如何在床榻之上取悅一個男人麼。屈辱混雜著憤怒,蘇櫻笑起來:「好。」
柔軟的身體貼上來,她帶著笑,紅唇香軟,湊在他面前:「說好了,只此一次,之後你我再無瓜葛,你不得再糾纏我。」
白裙隨著她的動作滑落,香肩雪脯,不盈一握的細腰。裴羈心裡突地一跳,情不自禁伸手握住:「好。」
柔軟,香暖,緊緊握在手裡,激起最糜亂的綺想,帶著最強烈的不甘。只此一次,她倒也不需要反覆強調,一次之後,他也絕不會再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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