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狀都對,但那件事, 為什麼他沒有提。蘇櫻覺得心跳越來越快, 話就堆在嘴邊, 著急著要問時, 阿周搶著答道:「先生說的都對,不過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別的症候?」
蘇櫻看她一眼, 她不想讓她問,更不想讓她落掉這個孩子。
來的路上阿周一直在勸她與裴羈成親, 道是既然有了身孕, 肯定是要成親的,就算裴羈不肯, 裴道純也肯定能夠能替她做主。又道她身子弱, 若是執意流掉這個孩子, 必定會大傷元氣, 甚至危及性命。阿周說著說著還哭了, 道是女兒家不容易,名節上頭萬萬錯不了一點, 一個不小心,一輩子都毀了。
蘇櫻一直沒有鬆口。若是因為有了身孕就要跟裴羈成親,那麼從前被他囚禁時殫精竭慮苦苦支撐,如今千辛萬苦逃到這裡,還有什麼意義?這孩子她也不會留著,她對裴羈只有恨意,絕不會喜愛這樣來的孩子,又何苦讓一個小生命到這世上受苦?阿周見勸不動她,便又改口說到了醫館先不要提有孕的事,若是真的有了,大夫摸了脈自然能看出來,到時候再做打算,若是沒有,正好也不用提,免得傳揚出去,她一個未婚女子今後沒法做人。
蘇櫻猜測,阿周大約是怕今天確診了,她立刻就要吃藥拿掉孩子,她總想留個轉圜的餘地,以後好慢慢勸她,但這件事,她不會改主意。
「別的症候嘛,」大夫細細聽了又聽,搖頭道。「暫時沒看出來。」
邊上阿周長長吐一口氣,壓著嗓子叫了聲:「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蘇櫻看見她滿臉的歡喜,緊繃著的精神被她感染,也覺得稍稍放鬆,大夫仿佛有點吃不准,上上下下打量她,搖搖頭道:「不過小娘子最好摘了幃帽讓我看看臉色和舌苔,所謂望聞問切,四樣俱全才能看得準確,眼下看不見臉只能聽脈,就怕遺漏了什麼吶。」
蘇櫻猶豫一下,摘下幃帽。
醫館外。
裴羈在街角處下馬,抬眼四望,醫館夾在幾處民居中間,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門前那個小小的店招,大門開著,門內只能看見一個抓藥的小童子在牆角打盹,這裡並不像是聲名遠播的名醫所在,她們兩個放著主街上的大醫館不去,選了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也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侍從迎上來回稟:「人都在里面。」
「進去多久了?」裴羈壓了壓笠帽,邁步向前。
「剛進去不到一刻鐘,」侍從道,「正在診脈。」
裴羈點點頭,向著醫館的窗邊走去。
那日失望而歸後他在碼頭包了條客船,盯住水路,又命侍從在向善街附近日夜監視阿周的動向。那個黃瘦病弱的五娘從不出門,大部分時間都躲在屋裡不出來,阿周倒是每天都出門買菜,也曾來過碼頭,他隱在船艙里,聽見阿周向船夫詢問水路能通往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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