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羈怔了下:「什麼?」
太平鎮,波斯邸。
胡人店東連比帶劃,向竇晏平說得起勁:「……魚符上寫著宣諭使幾個大字,底下還有小字寫著名字,我隔得遠,沒看清是什麼。郎君是不是認得他?他給了我二十兩,老天爺,回頭我一算,我打碎那些東西可不止二十兩,我虧了啊!郎君要是認得他的話我還要再討些錢才行。」
他囉囉嗦嗦算起帳來,竇晏平打斷:「那個撞壞東西的女子可是十六七歲,皮膚極白,相貌極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戴著幃帽看不見臉,白麼?看著那雙手黃不溜秋的。」
竇晏平皺著眉:「那女子說她有夫婿?」
「對,說叫什麼周虎頭,洛陽的捕快。」
周虎頭,是阿周的侄子。心臟砰砰亂跳起來,直覺其中有關係,一時又想不清,門外突然有人插了一句:「你也是來找裴羈?」
竇晏平抬眼,看見一個濃眉大眼掛著環首刀的年輕男子,向著他一叉手:「我就是周虎頭。」
竇晏平一個箭步衝過去:「裴羈在哪裡?」
谷水上。
裴羈皺著眉,回想著方才那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有些疑心自己聽錯了,又有些疑心是會錯了意:「你說什麼?」
蘇櫻抬眼,在厭倦和懶怠中慢慢說道:「我不要你的孩子。」
他鳳目陡然一暗,沉了聲:「蘇櫻!」
蘇櫻懶懶地又靠回榻上。恍惚知道這回答不是他樂於聽見的,但也懶得再想。眼前光線一暗,他欺身上前,直直問到她臉上:「再說一遍。」
蘇櫻看他一眼,懶得說話,閉上眼睛。
裴羈等了很久,她始終沒有開口,靠在榻上似是睡著了,她不像是跟他賭氣,也不像是謀算著什麼,她仿佛只是告訴他自己的想法,至於他會如何,她根本不在意。
她竟如此涼薄,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肯要。
握住她的臉扳過來,迫她與他對視:「蘇櫻。」
她並沒有反抗,眸子似一潭死水,除了倦怠,沒有任何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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