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剎那恍惚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眨眨眼看清楚是他,帶著睡意低低喚了聲:「哥哥。」
只消這兩個字。一切全都拋卻,在無法克制的激情中,彎腰低頭,緊緊擁抱住她。
蘇櫻覺得臉上有些濕涼,是他衣上沾的雨水吧,弄得薄薄的夏被也濕漉漉的,怪異又陌生的感覺。他緊緊抱著,微涼水濕的唇摸索著,印上她的唇,蘇櫻偏頭躲過:「你身上都濕了。」
裴羈連忙起身,到這時候才意識到是冰著她了,懊悔自己的大意,急急甩脫外袍,俯身時便帶了歉意:「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微涼的身體貼近了,隔著被子摟住,蘇櫻低頭埋在他胸前,他摸索著又要來吻,她只是不肯抬頭:「困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二更天。」裴羈無奈,只在她發心裡親了一下,她是真的困了,身子軟軟的,軟而粘澀著的語聲,讓人心裡突然起了異樣的欲望,又怕吵得她睡不好,不得不極力忍著,「你睡吧。」
蘇櫻閉著眼睛嗯了一聲,他依舊在她頭髮上到處吻著,怎麼都不夠似的,弄得她有些痒痒,只是鑽在他懷裡不肯抬頭,半晌,才像睏倦之極,微啞著嗓子開口:「方才是誰來了?你去了那麼久。」
嘴唇剛吻到她的額角,裴羈又頓住。她終是問了,雖然同一個屋檐之下想要瞞她並不容易,但這樣風雨之夜,若非留心,又怎麼知道前院的動靜。
疑慮躥出來翻騰著,讓人怎麼也不能安寧。追究?還是像從前那樣,可以哄騙著自己?在無法決斷的糾結中緊緊擁抱著她,她呼吸清淺,透過中衣落在他胸膛上,裴羈終是做出了決斷。
若只牽扯自身,不問也罷,無論她是真是假,只要她肯在他身邊就好。但此事關係朝堂,更有無數人會受牽連。輕輕撫著她柔軟厚密的長髮,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朝中過陣子可能有變故,方才是來商議的。」
蘇櫻心中一凜,閉著眼只裝作半夢半醒的迷糊。所以竇晏平和田午都是為了此事來的?是什麼事,竟把這兩個毫不相干的人串聯到了一起?知道不能再問,隔著被子抱住他,許久,懶懶嗯一聲。
拖著悠長散漫的餘韻,她仿佛是真的要睡著了,之後再沒有說話,裴羈在複雜難言的情緒中一下下輕吻著,從額頭,到臉頰,又道嘴唇:「睡吧,念念。」
誘餌已經拋出,是真是假,他卻如此害怕知道答案。在昏暗中睜著眼,聽見外面雨聲越來越大,屋檐下滴著水,滴滴答答,急如戰鼓。
同一張床上的兩個人,如此親密無間地摟抱著,卻又像隔著千山萬水。能怪誰呢?一切後果,都是他一手造成,便是她作假背刺,他亦無話可說。
蘇櫻又向他懷裡窩了窩,雨後清寒,唯有他是溫暖的所在,在半夢半醒中不由自主靠近著,漸漸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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