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很,康白沒發現張用,催著駱駝飛快地向蘇櫻家後門走去。
到這時候有點後悔,其實方才他可以留下,讓駱駝奴回去找護衛,這樣卻是更穩妥些,方才他為什麼不曾想起來?
一念及此,越發覺得不安,軟鞭向駱駝身上一抽,催得駱駝如飛地往前奔去,遙遙看見四條街僻靜的後巷,康白跳下來快步走到近前,借著燈籠昏黃的光,突然看見洞開的後門。
心裡突然便有了不祥的預感,康白一個箭步衝進去:「葉師!」
空蕩蕩的不見人影,床鋪凌亂,桌上的針線筐不知被誰撞掉在地上,針頭線腦滾落一地。不好!康白急急折身出來,舉燈一照,地面上轍印雜沓,顯然有車馬剛剛離開。
是張法成,能在沙州城裡出動這麼多人馬深更半夜劫走良家子,他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
急急喚過護衛:「把所有人手全都帶過來,再跟會館捎個信,就說我在城裡,需要人手幫忙。」
跳上駱駝沿著車轍印追了出去,穿出后街便是大道,三岔路口通向三個方向,路面是碎石鋪成,太硬,車轍印已經消失無蹤,那麼她去的,是哪個方向?
康白一躍跳下駱駝,到這時候再著急,也只能耐著性子,高舉燈籠尋找地上的痕跡。
張用向牆後又躲了躲。方才他也查看過,但他怕被康白髮現就沒敢點燈,只是用手摸著車輪從后街帶出來的細碎砂石,感覺仿佛是向南去了,但是不敢確定,忽地看見康白蹲了身,從石頭縫裡撿起一個東西。
借著燈籠光,康白看清了手裡的東西,是布條結成的繩結,淺碧色細絹,今天蘇櫻拜會曹進德時,身上的衣服真是同樣的質地顏色。
心裡突地一跳,是她,她知道他會找來,所以沿途留下標記,給他指路。這繩結,是在往南去的岔道上。
「走。」康白定定神,跳上駱駝追了過去。
牆角後,張用小心隱藏著身形,遠遠跟著。到此時已然確定康白要找的人與他相同,到底是什麼人,能讓張法成深夜來訪,讓康白竟如此緊張,又讓裴羈如此關注?
該當回去稟報裴羈一聲的,但他只有一個人,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眼下只能先緊著這邊。張用從袖中取出炭筆在牆角上畫了個記號,飛快地趕上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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