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南頌第一次打斷他的話,通紅的眼圈透出一絲執著,還有……不甘心,「為什麼非要現在提離婚?」
明天,就是他們三周年的結婚紀念日,她計劃了好多,甚至她還想,三年之後又三年,二十個三年,就是一輩子了。
「你知道,我愛的人不是你。」
男人冷冷的腔調透著無盡的冷漠,他甚至連一絲希望都不肯留給她,「萱萱回來了,我要娶她。」
南頌像是被雷當頭劈了一刀,單薄的身板承受不住這分量,晃了一下。
她巴巴地守護了三年的婚姻,抵不住人家一句——「我回來了。」
「先生……」
管家急急地過來稟告,「卓小姐剛吃下去的東西又吐出來了,還咳血了!」
男人沉靜的臉色有了一絲皴裂,繞過南頌就往客房走,沉聲道:「備車,去醫院。」
不一會兒,喻晉文就打橫抱著一個女人從客房走了出來,女人身形纖瘦病弱,身上還蓋著一方繡花薄毯,是南頌親手繡的。
她臉色蒼白,透著病態,仿佛隨時都會從這個世界消失,整個人縮在喻晉文懷裡,聲音細若遊絲,「晉哥,路小姐她……」
喻晉文腳步在樓梯的拐彎處停了停,轉頭對南頌說,「離婚的具體事宜律師會找你談,三日之內請你搬出公館。」
而後,他將懷裡的女人往上託了托,抱著她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南頌站在樓梯口,卓萱躺在喻晉文懷裡,抬頭看著南頌,眼睛裡儘是勝利的光芒。
就在一個小時前,這個生了病的女人笑著對她說,「我都大搖大擺地登堂入室了,你就把他還給我吧。」
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南頌整個人泄了力似的滑落下去,眼淚無聲地從眼瞼淌下,她抱著自己,只覺得身上冷的厲害。
十年。
從他把她從地獄裡救出來的那一刻開始算,到現在,她默默關注了他十年,也愛了他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吶。
可不愛就是不愛,就算卑微到塵埃里,她也無法打動這個男人,讓他愛上她。
「阿晉,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哭了。」
南頌伸手抹去冰涼的淚痕,從地上站了起來,原本嬌柔脆弱的女人,變得無比清冷,眼睛裡折射出堅毅的光。
是時候該離開了。
離婚協議書就放在主臥的床頭柜上,那麼顯眼。
南頌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了熟悉的簽名,她目光一閃,細細地摩挲了一下「喻晉文」這個名字,鼻頭一酸。
她吸了吸鼻子,把噴湧出來的淚意生生憋了回去,不容留戀,拿起筆在旁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路南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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