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被吵起來的南寧柏穿著睡衣就從另一個客房趕了過來,看著渾身濕噠噠的南雅,知道閨女這是被欺負了,「小頌,這又是鬧什麼?」
「爸,她拿涼水潑我,冷死了……」
南雅凍的直哆嗦,傭人趕緊上前給她披上一條毯子,南雅裹了裹毯子,淚眼汪汪地看向南寧柏,「我睡不著,就是想聽會歌,姐姐這都不准。」
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好像南頌怎麼著她了似的。
「好了好了。」南寧柏慈父般地哄著女兒,「你姐姐剛回來,你讓讓她,別跟她一般見識,啊。」
南雅乖巧地點了點頭,卻依舊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南頌看著這父慈女孝的畫面,心中波瀾不起,環臂冷冷地抬了下眼皮,「演夠了嗎?」
南寧柏和南雅齊齊抬頭朝她看過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南頌站在門口,懶洋洋地覷著南雅,「大晚上的發羊癲瘋,我就當你是夢遊了。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把你泡冷水池子裡,讓你好好清醒清醒。」
「還有,」她淡淡掃一眼父女倆,「既然住在我家,就要守我的規矩。我睡眠淺,晚上聽不得聲,要是忍不住、受不了,就給我滾出去。」
撂下話,她懶得理他們精彩紛呈的表情,轉身離開。
"爸,你看她……"
南雅撇著嘴,指著南頌離去的背影,特別想上前揪住她的頭髮跟她打一架,被南寧柏摁住了,「好了好了乖女兒,不氣不氣……」
把傭人都攆出去,關上門,南雅一邊用毛巾擦著頭髮一邊罵罵咧咧,憤憤地跟南寧柏說,「爸,我們就任由南頌這麼欺負我們不成?」
南寧柏板著臉,面色也不好看,他到現在還在心疼那個被南頌摔碎的花瓶呢,幾百萬的瓶子,她說假的就是假的?
「爸,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今時今日的身份和地位,難道要再一次回到過去嗎?」
南雅在南寧柏跟前蹲下,「您還記得我們以前是怎麼在大伯父大伯母面前卑躬屈膝的吧?我還要腆著臉去討好南頌,那種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
南寧柏陰眯著一雙眼睛,臉上的肥肉抖了抖,哼出一聲,「你以為我沒想過?可這次南頌回來的既突然又離奇,只怕來勢洶洶啊。」
「大伯父和大伯母已經死了,她都沒有靠山了,還有什麼勢可以靠?」
南雅繼續給父親獻策,「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看她對我們的態度,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麼,回來報仇的。我們要是不把她弄死,恐怕死的就得是我們!我們要趁著她現在還羽翼未豐,先下手為強!爸,這個時候,你可千萬不能心軟!」
室內不算明亮的燈光襯的她的一張臉,儘是陰毒之色。
南寧柏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雙渾濁的眸色也現出幾分殺意,「放心吧,胳膊擰不過大腿,她要是想找死,也別怪我不顧叔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