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彧笑,「難得能從你嘴裡聽到兩個『謝』字。」
「只要你不再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我對你自然是禮貌客氣的,我可是很有素質的。」南頌擰開瓶蓋,仰頭喝水。
她脖頸輕揚,原本就漂亮的天鵝頸此時此刻更是吸睛,一條頸紋都沒有,傅彧覺得實在是秀色可餐。
「快到中午了,餓不餓,我請你吃飯啊。」
南頌將剩下的水喝完,道:「我請你吧。」
他既要送她一匹馬,她自然要投之以桃報之以李,請他吃頓飯。
作為東道主,南頌帶著傅彧去了當地一個非常有名的餐館,主打淮揚菜,到的時候正好是十二點,外面的隊伍排成了長龍,等著叫號。
「生意不錯啊。這家店我老早就想來吃了,但聽說不接受預約,每天還限號,噱頭搞得挺足,就不知道味道到底怎麼樣。」
傅彧小小感嘆了一聲,隨著南頌走進去,經理正在招呼著客人,老遠見南頌來了,一溜小跑過來,「您來了!」
南頌淡淡「嗯」了一聲,「帶朋友過來吃個飯,讓丁師傅簡單做幾個菜就行。」
「是。樓上的晴雅間給您收拾出來了。這邊請。」
經理恭恭敬敬地請南頌上去。
傅彧跟著南頌上去,問:「這也是你們南氏的產業嗎?」
「不算。」南頌道:「是我自己開的店。」
傅彧微訝,作為一個吃貨,他也開過不少餐廳,但餐飲業不好干,能做的這樣紅火也不多見,「可據我所知,這家店已經有五六年歷史了吧。」
「嗯。」南頌引他進了包間,對他講,「這家店是我十八歲那年開的,一是為了吃,二是為了賺錢。」
傅彧挑了挑眉,「你可是南家大小姐,還能缺錢花?」
「我從十三歲開始就自己打工賺錢了,我爸媽摳的很,不捨得給我零花錢,只能靠我自己賺。」
南頌在晴雅間就像是在自己家裡那樣熟悉,洗了洗手,坐在桌前燙杯溫壺,姿勢十分熟練,淡雅的口吻問,「喝普洱還是龍井?」
傅彧眼睛在她賞心悅目的茶藝中拔不出來,道:「普洱吧。」
等飯的空隙,南頌和傅彧交流著馬場的經營方案,產生了一點分歧,傅彧主張貴族化,南頌則主張平民化。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擴大客戶的範圍,讓更多的人能夠參與進來,但你有沒有考慮過,以南城目前的經濟發展水平,能夠有閒錢學習馬術的恐怕只有那麼一小波人,說白了,馬術還是一項貴族運動,很燒錢的。我們不得不考慮到養一匹馬所花費的投資和收益,做生意可不是做慈善。」
傅彧看上去玩世不恭,但說到正事上還是有一個端正的態度,也有自己的觀點。
南頌抿了口茶,聲音不疾不徐,「慈善是為了名,生意是為了利,本質上我還是個商人,當然得從利益出發。」
她將一個文件夾遞給傅彧,「這是北城、南城還有容城三個城市的人均消費水平。北城是最高的,貧富差距也最大;容城其次;南城在這三個城市中人均最低,可增長速度卻是最快的。北郊那塊地很特別,因為它處在北城、南城和容城三大城市的交接處,所以需要考慮到三大城市的消費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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