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不是都很喜歡拍照的麼。
他看到他們學校的那些女同學，就整天拿著手機對著臉拍來拍去，變換著各種角度和姿勢，就是拍出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不喜歡。」
南頌看著少年愕然懵懂的神情，又補充了一句，「與其說不喜歡，不如說怕麻煩。」
「哦。」
司哲低低地應了一聲，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從寬，把手機掏了出來，「那這一張照片，我可以保留下來嗎？」
南頌微怔，湊過去一瞧，是一張合照。
照片上的色調很明亮，她穿著白色的襯衣和淡黃色的半身裙，而站在她旁邊的則是一身白色球服的俊帥大男孩，笑容比頭頂的太陽還要明亮。
平時面對面站著還不覺得，照片上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司哲的身高優勢就顯出來了，比她高出一大截。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最萌身高差？
南頌心裡微嘆口氣，然而下一秒她就發現這張照片不太對勁了。
「怎麼只有你跟我？」
南頌發出疑問，「我不是和你們一個球隊拍的嗎？其他人呢？」
司哲抿了下唇，一本正經道：「焦距沒調好，他們都糊了，我就把他們都裁掉了。」
「……」
南頌抬眸看了他一眼：「這樣嗎？」
司哲極為認真地點點頭，表情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
南頌心裡想笑。
同一張照片，其他人都糊了，就他們兩個沒糊？
誰信吶。
這孩子，真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一戳就破的謊言，卻在少年澄澈的目光下讓人不忍揭穿，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你願意留就留著吧。」
南頌難得大方地擺了擺手，眼瞧著司哲的眸光雀躍了起來，她又緊跟著道：「不過如果你看到其他同學有留著的，儘量讓他們刪掉，不要外傳。」
「姐姐放心，底片在我這，他們沒機會的！」
司哲急急地說了一聲，但似乎又默默地把自己賣了，他臉不禁紅了紅，「總之，你不用擔心。」
南頌笑了笑，「我不擔心。」
從小到大，她沒拍過什麼照片，就算拍了也留不下，能刪掉的都被小哥白鹿予幫忙刪掉了。
她和小哥的黑客技術，都是媽媽親自教的。
他們當年還沒學會拍照，就已經在學習怎麼刪除照片了，這麼多年在小哥的嚴格監管下關於她的照片和資料在網絡上可謂是片甲不留。
……
雨漸漸停了，天色也入了深夜。
客人一波接一波地吃飽喝足都離開了餐廳，服務員在大堂收拾著，準備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