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這小東西還挺厲害的啊,什麼都會唱。」
南琳嘿嘿一笑,在老爺子身前半蹲下去,從包里掏出兩張設計圖,道:「爺爺,這是我最近設計的兩張圖,您有空的話幫我雕一下吧。」
老爺子接過圖紙,笑著應下,「好好好,交給爺爺了。上次你設計的那款鑰匙吊墜我看到了,很不錯,有靈氣。」
南頌聽著,在旁邊輕咳了聲。
南三財抬頭,忙道:「當然了,玉雕師傅也是很厲害的。不愧是聞名業界的『玉心大師』啊。」
老爺子努力做個端水大師,南琳和顧衡偷笑,南頌也被爺爺逗樂了。
三人都是怕老爺子在家待著無聊,給他找點樂子。
出門之時,顧衡瞧著南頌不甚明朗的臉色,輕聲道:「老爺子只怕是心中依然覺得愧疚,不好意思住在玫瑰園,又不願意看到你們叔侄對峙的場面,就只好離得遠一些。您也理解一下他的心情吧,老爺子願意出來面對這一切,已經是邁出了一大步,很不容易了。」
南頌唇線拉直,心裡也清楚,站在她的立場上,叔叔不仁侄女不義,沒什麼情義可講的。
可站在爺爺的立場上,南寧柏和南寧竹再不濟,也是他的親兒子,虎毒不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大義滅親談何容易。
她也確實不希望,她處置南寧柏和南寧竹時,那狠辣無情的一面讓爺爺看到,傷了老人家的心。
上了車,南頌吩咐道:「讓人儘快把小院收拾出來,再找個踏實肯乾的小保姆,給爺爺收拾收拾屋子、做個飯洗個衣服什麼的就行。」
顧衡應了下來,又掏出小本在備忘錄上添了幾筆,沒水了,他下意識地朝南琳伸手,「琳琳,給我支筆。」
「哦,給。」
南琳很快從包里掏出一支,遞給顧衡,顧衡將那支沒水的遞給了她,南琳接過來,重新塞回書包。
這一伸一遞一來一回的小動作,簡直是行雲流水,配合得天衣無縫,那叫一個默契。
南頌看著兩隻一模一樣的筆,再看南琳盯著顧衡寫的那筆龍飛鳳舞的狗爬字都能盯出花似的崇拜模樣,只覺得牙疼。
眼睛眯了眯。
「你倆,是已經發展成明確的戀愛關係了嗎?」
顧衡和南琳同時一僵,唰地抬起頭來!
——
「我查了一下,南翁老前輩現在在玫瑰園住呢。」
傅彧把最新情報告訴喻晉文,吸了口煙,對喻晉文道:「我說,你要不要再好好考慮考慮?」
喻晉文昨夜處理工作忙到半宿,眼底附著著一圈青灰色,也抽了一支煙提提神,隔著白霧淡睨傅彧一眼,聲音嘶啞,「考慮什麼?」
「你想請南爺爺出山替喻氏珠寶站台,南頌能同意嗎?」
到底是兄弟一場,傅彧也不願意看到他英年早逝,發出善意提醒——
「南頌那丫頭有多護短你是知道的,你算計她她頂多也就是不稀得搭理你,你要是算計她親爺爺,以她的暴脾氣,非得弄死你不可!」
喻晉文唇角抿出一絲淡若清風的苦笑,「我寧可她弄死我,與我拼命,也好過她不理我,全然當我是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