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紀律委員,嚴格地做出批評,「南小姐,你如果酒量不好,可以選擇不喝、或者少倒一點。雖然不是你家的酒,但也不能這麼浪費吧?」
一番指責的話語鏗鏘有力地說完,全場陷入了一片靜默之中。
看著卓萱,像是看著一個地外生物。
這女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卓萱堂而皇之地站在那裡,完美地詮釋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這句話,空氣凝固成了一團漿糊。
南頌輕輕一哂,根本就懶得解釋。
其實也不需要解釋,因為緊接著,喻晉文將南頌眼前的冰桶,也就是吐酒器轉到了自己面前,也將杯中剩下的那一點點酒倒了進去。
「啪」,他的舉動,像是無形中打了卓萱的臉。
而後,吐酒器一個一個地轉過去,客人們的動作如出一轍,有的吐酒,有的倒酒,好像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一個個的行動,就好像是隔空在「啪啪啪啪」地打卓萱的臉,她懵了片刻,臉色登時燒得通紅。
卓月的臉上也掛不住了,回頭低斥一聲,「你給我坐下!」
卓萱剛落座,就聽見卓月問。
「你不是跟我說你去過不少品酒會嗎?怎麼連這點基本的禮儀都不懂?」
卓萱這才知道,原本酒瓶有個控制噴嘴,可以限制倒出的酒在一盎司以內,但有時候品酒師也會控制不住地倒多,這種時候人們通常是喝一點,再倒一點。
本來嘛,品酒會就是讓人品嘗酒的聚會,而不是讓你去牛飲的,一個專業的品酒者,不會把所有的酒都喝到肚中,又不是來買醉的。
見她一臉懵懂的傻樣,卓月心中又氣又恨,氣自己被她騙了,恨自己怎麼沒問清楚就帶她來了,否則臨時抱佛腳也要教她一些基本禮儀啊。
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貽笑大方。
卓萱在品酒會上一系列舉動丟盡了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以尿遁之名想去洗手間躲一躲,又不小心撞到了侍者。
她那一身雪白的衣裙,頓時灑上酒液,污了大半。
「啊,我的裙子,要死啊你!」
卓萱氣得大喊,很是心疼自己花一個月的工資買來充場面的裙子。
侍者被罵,也很委屈,「小姐,是你衝上來撞到我的,而且你不知道參加酒會最好不要穿白裙子嗎?你但凡穿一身紅的,也不至於這麼慘……」
眼看卓萱還要跟侍者吵,卓月頭都疼了,唯恐她再丟人現眼,趕緊把她拽去了洗手間。
南頌看戲看得索然無味,原本愉悅的心情也被一些無腦的作精搞煩了,將訂購的紅酒結了帳單,給了一個地址,就和季雲走了。
喻晉文看著南頌離去,那抹鮮紅的背影,薄唇微抿。
傅彧就湊過來,道:「今天南頌和卓萱的穿著,讓我想起了一本書,《紅玫瑰與白玫瑰》。那本書有一則經典語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