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軍和秦夫人臉色同時一變。
「被你們寶貝兒子一腳踢沒的。」
南頌冷嗤一聲,「真有出息。」
秦文軍和秦夫人,臉色又白了一寸,突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南頌也懶得和他們廢話,站起身,提步往病房的方向走,留下幽幽一句,「真可惜,本來還想為老秦家留個後的。」
「……」
一瞬間,秦文軍和秦夫人的後背硬生生滋出了一層冷汗。
*
南頌走進病房的時候,南雅已經醒了。
或者說,她自始至終都是醒著的。
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進行清宮的時候,她清晰地感覺到肚子裡的小生命正在一點一點地離開她。
八個周大的孩子,剛滿兩個月,就這麼沒了。
沒了。
被它的親生父親,親手殺死的。
一同死去的,還有她作為母親的一顆心。
躺在手術室里,她仰頭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眼前就像走馬燈似的,一閃一閃地晃過她和秦江源的過去。
她想起小時候的他,如同一個耀眼的王子,從來都是高昂著頭,拿下巴看她的。
那時候的他,是高嶺之花,而她,只是一朵卑微的牽牛花。
後來,她終於得到了他。
她將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了他,也將自己如同獻祭一般獻給了他。
當他貫~穿她的那一刻,她疼的用手抓碎了床單,卻捨不得讓他停下,仿佛明知飲的是杯毒酒,卻還是心甘情願地喝了下去。
想要得到他的執念,漸漸化作對南頌的嫉妒,日積月累中,她將自己變得面目全非。
可最終,她又換來了什麼呢?
他的背叛、拋棄、羞辱、暴力……種種傷害,唯獨沒有真心。
「二姐,你明明知道秦江源不安好心,為什麼要出去見他呢?」
南琳氣得不行,「你這不是把自己往虎口裡送嗎?」
南頌倚在窗邊,沒有說話。
該說的都說盡了,不長記性,能怎麼辦?
秦江源進不去玫瑰園,可南頌早就撂下話,南雅若老老實實地待在玫瑰園一日,她就管她一日。
若她硬要出去,也不必攔她。
結果她還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