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脾氣大,做事也一向風風火火,果決得很,但對於肚子裡的孩子,卻是小心再小心,高跟鞋不敢穿了,護膚品都不敢用了。
哪怕再忙,孕檢也定時定點地去,生怕寶寶會有一絲一毫的閃失,更加擔心孩子的健康,每天晚上都拉著他一起禱告。
「希望上帝保佑我一定要生出一個健健康康的寶貝兒!男孩女孩不要緊,健康是第一位,當然,要是能漂亮一點就更好了!」
他覺得這樣很傻,但也願意陪著她一起傻。
預產期快到的那幾天,正是他工作最忙的時候,那時候他剛在環亞台站穩腳跟,每天忙的焦頭爛額。
收到阿嬌羊水破了的消息,他嚇得放下手頭的工作,急匆匆地奔到醫院,鞋子都跑掉了一隻。
趕到醫院的時候,阿嬌已經疼得死去活來,完全沒了大小姐的修養,幾乎把她這輩子所知道的所有髒話都罵完了。
當然了,主要是罵他。
「沈流書!你給我滾進來看著,看著老娘生!啊……早知道生孩子這麼疼,老娘就不生了!他奶奶的!啊——」
千辛萬苦地將孩子生了下來,當他抱著清洗乾淨的孩子到她面前的時候,她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
卻還氣若遊絲地瞪他,「你這輩子,要是敢做對不起我們娘倆的事,老娘非弄死你不可!」
那時候他說什麼來著?
哦,對了,他腆著臉,笑嘻嘻地上前吻她,哄道:「你放心,借我仨膽我都不敢對不起你和兒子,你們就是我的命!」
可他還是把他的命弄丟了。
沈流書心口像是被鈍刀一下下地切割,撕心裂肺的疼,疼得他喘不過氣,只覺得眼前一黑,人從椅子上翻了下去。
手中的骨灰盒,也砸落於地,裡面的碎骨掉了出來,觸目驚心。
***
晚風清涼,公寓的陽台上,南頌、舒櫻,和喻晉文、賀深喝著酒,吹著風。
南頌和舒櫻的身上裹著披風,一個窩在鞦韆里,一個窩在沙發上,裹得嚴嚴實實的,時不時把手伸出來,碰一碰手中的啤酒。
喻晉文和賀深則靠在陽台邊上,一人手裡也捏著一瓶啤酒,開懷暢飲。
賀深和舒櫻一年到頭奔波於各個劇組和活動現場,鮮少有這樣休閒的時候,這次還真是託了郭槐和卓萱的福。
舒櫻對南頌和喻晉文舉了舉杯,「這一次,真要多謝你們。」
南頌道:「三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麼客氣做什麼。」
喻晉文點頭附和,「對。」
「你對什麼對?」南頌朝喻晉文看過去,抬手圈了圈賀深、舒櫻和自己,「我們才是一家人。」
喻晉文清澈如水的眼眸看著她,「對,你們是。」
南頌剛要點頭,喻晉文緊跟著又補充一句,「我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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