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又是一怔,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她現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完全忘了那檔子事了。
「沒有。都是一道槓。」
喻晉文情緒看不出是高興多一點還是失落多一點,抑或是都有,「下午測不一定準,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先別管這些了,把你手上的傷處理好再說!」
南頌又急又氣,「你說你逞什麼能,徒手去握刀子,你當你是鐵手嗎?你還嫌自己身上的疤不夠多嗎?」
她說著,話音里就帶了哽咽,心口處鈍痛鈍痛的,眼眶也跟著濕了。
他身上早已是傷痕累累,而大多數的疤痕,都是為了她受的傷。
其實他為了她付出的,絲毫不比她曾經為他付出的少,反而更多。
每一次,都得是血的代價,甚至是豁出命去保護她。
他哪有那麼多條命夠她禍禍的?
南頌越想越氣!
「我,我錯了。」喻晉文下意識地認錯,緊張地看著她,「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反應過來,本能的就……」
他抿了抿唇,不敢再說了,越說越錯。
南頌扭過頭,紅著眼睛看著他,一滴淚倏然從眼瞼滾落下來,看得喻晉文心口一滯。
她……哭了?
他把她,惹哭了?!
「小頌……」喻晉文喉頭哽塞,一時間說不出來話,就要抬起傷手幫她擦淚。
「你別動了。」
南頌怕他抻到傷口,喝住他,快速地用手背擦了下眼淚,「不想讓我掉眼淚,你就消停點,老老實實的。」
「嗯,我老實。」喻晉文哪裡還敢動,靠在椅背上大氣都不敢喘。
只是側身目不轉睛地盯著南頌,側臉的線條分明而流暢,明明手在滴血,他卻是笑著的。
他知道,她是在心疼他。
他最慶幸的是,受傷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
南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蘇慈中醫館,直接進了蘇睿的私人診療室,草草打了個招呼,「睿哥」。
蘇睿正納悶南頌怎麼會突然過來,一看喻晉文的手,就明白了。
車上沒有針,南頌只給喻晉文做了簡單的包紮,可他的傷口太深,非縫針不可。
南頌也不需要別人幫忙,快速地幫喻晉文進行消毒,縫針,全程都是自己上手的,交給別人她不放心。
「疼嗎?」她小心地問。
喻晉文微微一笑,「打了麻藥,不疼。」
蘇睿看著那猙獰的傷口,和完全被染紅的白色布料,眉峰不禁一擰,「怎麼傷的?」
南頌一心一意給喻晉文縫著針,沒有回蘇睿的話。
喻晉文言簡意賅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聽得蘇睿頻頻蹙眉,一聽說那伙人意圖綁架打劫南頌,臉就沉了下來,問事情怎麼解決的,喻晉文說已經讓傅彧去處理了,回頭應該還得去一趟警局,配合做筆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