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剛道:「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不管是他,還是我,都無例外。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給他穩定又體面的生活,出來大概率還是跟著我飢一頓飽一頓的混飯吃,倒不如他在裡面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一日三餐吃的均勻。」
聽他這樣說,南頌和喻晉文對視一眼,唇梢微微一挑,一切盡在不言中。
南頌:我就說羅剛這人挺有意思的吧。
喻晉文:你說的都對。
「你是擔心我對他不利?這你就想多了,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會幹法律允許範圍之外的事情。」
南頌對羅剛道:「不過我也不會撤銷對於鵬的告訴,不論他存的什麼心,他來敲詐勒索我,傷了我男朋友,這都是事實,我沒那麼大方,做不出以德報怨這種事。所以,在於鵬的事情上,我想我們可以達成共識。」
羅剛眉眼微眯,似乎沒想到南頌會這麼好說話。
「怎麼?」南頌:「你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沒想到您會不追究。」
羅剛聲音粗嘎,「在我的印象里,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總是不怎麼講道理。」
南頌輕輕一笑,「要是我真的不講道理呢,你打算怎麼『求』我?」
羅剛沉肅著一張臉,「按照江湖規矩,三刀六洞賠罪。」
他一說完,南頌沒變臉,趙旭則是嚇了一跳,過去拽了他一把,「你是不是瘋了?別開這種玩笑。」
「沒開玩笑。」羅剛從身後摸出一把鋼刀,「刀我都帶來了。」
趙旭:「……」
真是個實在人。
南頌看著羅剛的眼神里多了一絲興味,「那如果我再胡攪蠻纏些,三刀六洞都不行呢?」
羅剛繃著臉,「我羅剛從小在街頭混大的,遵循的原則便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但若是敬酒不吃,那就沒辦法了。反正我無父無母,無牽無掛,隻身一人,不知怎麼來的,也無所謂怎麼去。我小弟不懂事,傷了你,你找他麻煩無可厚非,可你若傷他太過,我便要把他的公道討回來。冤冤相報,死了,便了了。」
他這番話說的異常平靜,只是在陳述可能會發生的事實,聽不出一絲威脅之意,卻讓人不寒而慄。
南頌看過羅剛的資料,他曾蹲過幾年牢子,也是為了替他一個兄弟討公道,捅了一個富二代的腰子。
後來那富二代含恨在心,差點把他弄死,羅剛命硬,沒死成,硬是熬到了出獄。
之後那富二代在賽車的時候從盤山公路摔了下去,頭顱都摔碎了。
昨晚南頌特意給二哥權夜騫打電話,聊過羅剛。
權夜騫道:「我聽過羅剛這號人物,早年間在深城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悍~匪,為人出了名的仗義,所以當年他出了那麼大的事,但依舊明里暗裡都有人保他。這是個滾刀肉,一旦纏上你絕不鬆口,你離他遠點。」
南頌心想:遠不了了。
因為本姑娘『看』上他了。
趙旭嫌羅剛說話太直,一直在擠眉弄眼地給他使眼色。
這大哥,你求人起碼得有個求人的態度吧,敬個茶說句軟話什麼的都好,怎麼還威脅上了?
他急的一腦門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