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深轉過頭去看著她,眸中大霧迭起,「可該不該的,不該由我來判斷,畢竟牧老師是小舒的親生父親,不是我的。」
「什麼——」
白鹿予正豎著耳朵聽著動靜,聽到這裡的時候,整個人瞳孔地震,張口就喊,被南頌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唔唔唔……」
白鹿予一雙鹿眸瞪得大大的,在南頌手裡咕咕噥噥著問著話。
剛才那個非洲大叔,居然是牧老師?
牧老師不是已經死了嗎?
還有,三哥怎麼會說牧老師是三嫂的親生父親呢?
這都是什麼鬼啊!
有沒有人能來給他解釋一下啊!
白鹿予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他也沒有冬眠啊,怎麼一覺醒來就跟不上時代發展了呢?
這對於一個5G衝浪達人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你別喊。」南頌在他耳邊壓低聲音吼道:「聽我慢慢跟你說。」
白鹿予點了點頭。
南頌這才鬆開他的嘴,掌心還沾著他的唾沫星子,一臉嫌棄地在白鹿予身上擦了擦。
喻晉文笑著拉過南頌的手,扯過濕紙巾給她擦了擦手。
白鹿予對這些小細節並不在意,急不可耐地催促南頌,「快說快說,把你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訴我!」
「……」
南寧松也下了車,見賀深神情糾結又痛苦,也拍了拍他的肩,勸他道:「別想那麼多,就像你說的,選擇權在小舒那裡,無論她願不願認牧州,都是她說了算,我們尊重她的選擇。只是,你得讓她有知情權,不能將她蒙在鼓裡,一旦錯過,將會是一輩子的遺憾。我們承擔不起。」
「可是,」賀深遲疑地問,「牧老師的身體……」
「肺癌晚期,藥石無醫。」
洛茵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所以你也得考慮清楚,哪怕他們父女相認,能夠做父女的時間也只剩下那麼一點點了。」
賀深眼圈紅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可能當了父親之後,更加能夠體會到那種心情。
如果小舒好不容易歡天喜地地找到了親生父親,他卻又以另一種方式離開她的生命,對她來說又是一種傷害,他承擔得起嗎?
洛茵瞧出賀深對舒櫻的心疼和擔心,她道:「兒子,小舒經歷的事情比你多,也比你想像中更堅強。原生家庭是她一生的傷,傷口不是放在那裡不碰它就能夠痊癒的,如果能夠給她治好心裡的瘡疤,讓她體會到真正的父女親情,或許不失為一件壞事。凡事,總得往好的方面去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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