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松在旁邊點了點頭,看向賀深,「是啊。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我們肯定都是站在小舒這邊的,凡事以她為準,如果認親這件事會給她帶來傷害,那寧可不叫她知道。牧州那邊,我們去說。」
「可是牧老師他,病成那樣,還能撐多久?」
賀深想起那日牧州看著他時那懇切而請求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舒櫻的眼睛,心裡一陣悶澀,「我不想讓小舒對父親一直保留著一份缺憾,郭槐對她不好,她從小到大都沒能感受到什麼父愛,這不代表她不想要。再說牧老師不是不愛她,他也是受害者。」
南頌心中一陣嘆息。
這父女倆都是被命運擺弄的可憐人,誰都沒錯,可偏偏形成了今日這樣的局面,相認而不得,三哥夾在中間,格外為難。
「不如這樣,」喻晉文思索片刻,開口道:「就讓牧老師作為芳姨的家屬去看看三嫂和孩子,就單純去看看,不說別的,這樣可以嗎?」
作為學生,喻晉文也實在是心疼老師,不想讓他帶著遺憾離世。
洛茵點點頭,「阿晉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三兒,你覺得呢?」
賀深緩緩點了點頭。
***
翌日一早,牧州將自己收拾得板板正正的。
「怎麼樣,我這一身?」他站在鏡子前左看右瞧。
顧芳道:「轉過來,我瞧瞧。」
牧州轉過身,在顧芳面前努力挺直腰杆站著,乖的像個學生。
顧芳上前給他整了整衣領,挑唇笑道:「很帥。」
牧州摸了摸頭,不太敢信地問道:「真的嗎?」
「哎別抓了,好不容易定好的髮型,又被你抓亂了。」
顧芳把他的手拿下來,正要再囑咐他兩句,樓下就有了動靜。
「是不是小頌他們到了?」
顧芳從窗邊往下一看,就見南頌和喻晉文下了車。
院門口停了一輛大貨車,南頌和喻晉文進了院子,問顧芳道:「芳姨,門口怎麼停了輛貨車?是要搬家嗎?」
「不是。」
顧芳道:「車裡都是老牧給舒櫻和孩子買的東西。」
啊?
南頌和喻晉文看著那輛長長的大貨車,頭頂上方緩緩打出一個問號,裝了一車嗎?
他們走過去,貨車師傅將後門拉開,看著車裡堆的滿滿當當、琳琅滿目的母嬰產品,南頌和喻晉文瞳孔都跟著地震了,這是倉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