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看著他們,不自覺地聯想到喻晉文和他的塑料兄弟們,道:「我估摸著等你和傅彧、趙旭他們年紀大了,恐怕也得像爺爺他們這樣,吵到老,牙齒都掉了估計還吵呢。」
「我才不和他們吵。」
喻晉文發自肺腑地說,「我嫌棄他們。」
「哈哈哈……」
*
喻晉文回到北城後便沒能閒著。
他在梅蘇里養傷期間積攢了大量的工作,當了這麼長時間的甩手掌柜,他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何照卻是已經快要禿了,將所有待處理的工作都搬進總裁辦公室後,何照在堆滿小山的文件後面舉起一隻手,「我申請,休年假!」
「休。」
喻晉文頭也不抬,一目十行地看著手中的文件,淡淡道:「今年的年假多給你放幾天,讓你好好放鬆放鬆。」
「真的?」
何照一聽眼睛都亮了,心道:算你還有點良心。
他已經在腦子裡把年假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喻晉文來了一句,「十天,夠不夠?」
「啪嗒。」
剛剛美起來的一顆心,又碎了。
「再見!」
何照生氣了,「我要辭職,我不幹了!」
指望著資本家有良心,不如指望母豬上樹。
「回來。」
喻晉文終於抬起頭來。
何照停住了腳步,站在門口憤憤不平地看著老闆,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指自己的頭髮,「您瞧瞧我這張臉,皺紋長了起碼得有十根!老了快十歲了!還有我這頭髮,一把一把地掉啊,我們家可從來都沒有禿頭的先例,不能在我這開啟地中海時代吧?那我以後還怎麼娶媳婦?我太難了……」
他是真的想哭,奈何擠不出眼淚來。
「我知道,這陣子辛苦你了。」
喻晉文看著他,一臉抱歉。
何照臉上的表情一收,看著喻晉文又忽然警惕起來,「等等,慢著……這招您沒使過啊,您是不是又有什麼陰謀……」
「還陰謀,你被迫害妄想症啊。」
喻晉文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放下鋼筆,打開抽屜,拿出了一沓音樂會的門票,遞給何照,「看看這個。」
何照接過來,一看就呆了一瞬,「維也納新年音樂會?!」
「嗯。」
辦公久了,喻晉文有些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道:「你不是一直想帶著你爸媽和你的小男朋友去聽音樂會麼,小頌一直記著呢。帶著家人去玩玩吧,吃穿住行我給你報銷。」
「我靠!」
何照這輩子都沒想過會有這麼好的事,不敢置信地看著喻晉文,「我這不是在做夢吧?您什麼時候這麼有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