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
將兩個妹妹支走，言兮思忖片刻，還是拿起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只是這次撥打的，是玫瑰園的座機號。
玫瑰園，應該還在吧……
通了！
「喂，那位？」
言兮聽著熟悉的聲音，鼻尖有一瞬間的酸澀，下意識地攥緊了被子，喉嚨滾動了一下，才緩緩開口，「趙媽，是我。」
趙管家在電話那頭：「……」
「你是？」
「你先別怕，找個地方扶穩了。」
言兮叮囑過後，才柔聲道：「我是言兮。我還活著。」
沉默，長久的沉默。
言兮緊張地握著手機，能夠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輕微的呼吸聲，而後便是一聲土撥鼠的吶喊，「啊——」
「！」
言兮耳朵被震得發麻，便聽見趙管家語無倫次的聲音和叫喊，嘴裡聲聲喊著一個名字，「哪吒，哪吒……」
哪吒？
言兮有些懵然，是動畫片裡那個少年英雄小哪吒嗎？
就在她疑惑之際，一道清潤的少年音傳了過來。
「餵？你是哪來的騙子？連老太太都騙。」
言兮：「……」
那道聲音雖然年輕，卻很是冷厲。
「你怎麼知道言兮這個名字的？你認識我大舅媽？」
大舅媽。
言兮抬了抬眼皮，反應過來：「你是小頌的孩子？」
聽筒里傳來一聲嗤笑，「對我家還挺了解。你接著裝。」
「……」
孩子沒見過她，不認識她，很正常。
言兮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孩子小小年紀反詐騙意識挺強的，不過要怎麼樣才能讓他相信她就是他大舅媽呢？
她想了一下，而後說，「你大舅舅的右腰處有一塊胎記。紫色的，月牙形狀。他後背上有十三處傷疤，兩處槍傷，八處刀傷，還有三處是我跟他吵架的時候撓的，不重，不仔細看應該看不出來。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有沒有再受傷？他啊，一向不懂得保養自己，好像一身的疤多麼好看似的……」
聽筒那邊遲遲沒說話。
言兮吐槽起丈夫來停不下，「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阿珩現在怎麼樣了，娶新婦了嗎？生孩子了嗎？生了幾個？我一離開便是十餘年，他……過得還好嗎？」
說到後面，言兮忽然陷入一種莫名委屈的情緒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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