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睿的心目中,徒弟跟自家孩子沒什麼兩樣。
反正他又當爹又當媽,什麼都得為他們操心。
言兮忽然懂了,蘇睿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再找一個伴。
一來是分不出額外的心思;二來對於一個在少年時代就當了爹和師父的人來說,他早早將自己邁進了父輩的角色,便很難再和年輕人一樣去談戀愛,去放縱自己的欲~望。
他的世界更多的是責任。
是管教,還有訓導。
所以面孔,怎麼可能不嚴肅呢?
嚴師出高徒,若不嚴厲些,也管不住這麼多孩子。
只是一回到梅蘇里,言兮就察覺到蘇睿的狀態和在外面的時候或多或少有一些改變,不論他走到哪裡都有弟子跟到哪裡,不用他吩咐,該幹的事情弟子們也就去幹了。
茶有人泡,衣服有人脫,除了吃飯走路這些基本的事情由蘇睿自己來,其它所有的事情都被徒子徒孫們包了。
言兮瞧著,這裡仿佛形成了一個產業鏈,弟子們都有各自要忙活的事情,無論有什麼需要,他們都能立馬幫你解決、幫你辦到,好像變魔術一樣,應有盡有的感覺。
難怪媽媽和小頌他們每年都要來梅蘇里住上一段時間,除了欣賞這裡的風景,更多的是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放鬆,梅蘇里的弟子們有禮有節,做事勤快又麻利,可心得很。
在竹屋裡歇了歇腳,吃了一些當季的水果,喝了一盞茶,眼看日暮西斜,言兮和洛君珩便想上去看看。
「去吧。我得歇一歇,就不跟著你們上去了。」
蘇睿懶洋洋地在竹榻上躺了下來。
言兮和洛君珩剛一出門,就有弟子上前服侍蘇睿脫襪,給他按摩肩膀了,蘇睿跟個大爺似的一臉享受地躺在那。
養這麼多徒弟,不是白養的。
*
來的時候滿懷期待,真到要上去的時候,言兮反而有些緊張,不知道是不是馬上要見到「自己」,心怦怦直跳。
洛君珩看著言兮的神色,問她:「心跳得厲害嗎?」
「嗯。」
言兮看向他,「你聽到了?」
「我感覺到了。」
洛君珩道:「我每次一來到這裡,心也跳得厲害。」
兩個人將手都摸向對方的心口,感受到對方怦然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的,仿佛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似的。
感受著對方的心跳,他們的心又有了難以言說的悸動。
洛君珩將言兮往懷裡一攬,寬厚溫暖的大掌在她身後輕輕撫著,「不怕,兮兮,我在呢。希爾在這裡,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