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葉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要謝謝你，在我昏睡的一年裡，你去醫院看我。」
言兮淺灰色的眼眸看向葉蒂，「葉教練，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這樣的人往往費力不討好，容易被人誤解。」
葉蒂聳聳肩，「我就這性子，改不了。誤解就誤解好了，我也不在乎。反正他們打不過我，看我不爽也干不掉我。」
「不用改，我覺得挺好。」
言兮淡淡一笑，「遇到什麼人就會變成什麼人，我相信，終有一天，你也會遇到讓你能夠變得柔軟的人，會有的。」
不知道是她的話語太過溫暖篤定，還是她的眼神太通透系列，仿佛能夠直擊人心，葉蒂被言兮說的，忽然有些怔怔。
葉蒂還有一些事情要留下來處理，言兮便先走了。
看著言兮離去的身影，葉蒂忽然有些恍惚。
言兮還是那個言兮，依舊那麼美，那麼溫柔靜謐，只是以前的她周身充盈著一種淡淡的憂傷感，那種天然的破碎感讓人忍不住想去心疼，可是現在的她，周圍像是籠著一層光。
靠近她，都會有一種安心的、溫暖的力量。
人經歷過生死後，變化竟會這麼大。
仿佛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
葉蒂無意識地舉起水杯，手腕還是疼得發抖，言兮不在她就不再掩飾了，握著手腕眉頭緊鎖，緊緊咬著唇。
只怕舊傷復發，得去醫院瞧瞧才行。
不過下午那場球，打得是真爽。
葉蒂強忍著疼撥出去一個號碼，居然占線了，她咬牙緩了片刻，正準備起身離開，電話又打了過來，一接通，她也不囉嗦，直接開門見山，「喂，我手腕子疼，你哪個弟子在西城方便給我扎兩針？都沒空？幫我插個號唄，求你了。」
對方的聲音沉穩中透著一絲冷，「打球了？」
葉蒂有些心虛，「沒有。」
對方呼吸沉了沉，足足沉默了三秒鐘。
「撒謊，罪加一等。」
葉蒂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這老男人每次訓她的時候就跟訓他徒弟似的，「打了打了，我這次是沒有辦法，必須得親自上陣才行！而且我這次還打贏了，7-5，厲害吧？」
對方冷冷嗤笑一聲，「你就是皮癢。自己找的。疼著吧。」
無情的三連擊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
葉蒂看著手機屏幕，無奈地嘆一口氣，就知道會這樣。
她掐著手機罵罵咧咧地往外走，「老東西……」
*
洛君珩的車停在體育館東面的那條街上，豪華的賓利很顯眼，言兮很輕易地就找到了，背著包小步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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