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孩子似的。
男人卻被恭維得很開心,揚了揚眉,「那是。」
坐下來吃飯,蘇音才知道男人叫做傅彧,是姑姑的合作夥伴。
北郊馬場是他們的合作項目,剛到了一批小矮馬,傅彧過來約著南頌一道去看看。
蘇音聽著傅彧這個名字,不知為何總覺得特別熟悉,像是在哪聽過似的。
容城有一個傅老伯,也是開馬場的,經常到梅蘇里來療養身體。
搞不好他們姓的是同一個傅。
「傅、彧。」
蘇音費了半天功夫才搞清楚他的名字是哪個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爸爸肯定特別希望你能夠大富大貴吧?直接給你取名叫『富裕』,怎麼不叫『富翁』呢?或者『傅發財』也行。」
她真心覺得,傅發財比傅彧叫著順耳多了。
男人見她好像一副沒文化的樣子,一本正經地給她科普,解釋『彧』的涵義,是談吐不談,有教養的意思,蘇音又是很捧場地點點頭,他便又問她:「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蘇音,音樂的音。我爸給我取的。」
傅彧逮著機會賣弄自己的學問,問她這個名字是不是取自《道德經》的大音希聲。
蘇音搖搖頭,誠懇道:「不是。我爸以前被我姑姑的歌喉荼毒得太深了,希望我唱歌別像我姑姑那麼難聽,所以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
她姑姑南頌,十項全能,從小到大沒有什麼是她不會的,只在跳舞和音樂上短板。
唱跳雙廢,完全零天賦。
小時候她有幸親耳聽過姑姑唱歌,結果一連做了三天夢,都夢見了拖拉機。
也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傅彧愣了愣,旋即爆發出烏鴉般的笑聲,笑得無比猖狂。
蘇音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放肆的笑聲,覺得:此人要完。
下一秒,他就被姑姑一巴掌拍在了牆上,成了壁虎。
*
蘇音對騎馬十分感興趣,跟著姑姑他們去了北郊馬場。
傅彧見她一臉興致盎然,逗她道:「小孩,你再叫我一聲『哥哥』,我教你騎馬怎麼樣?」
哥哥……
蘇音心道:你老爹和我老爹論兄弟,我叫你一聲哥哥也不為過。
但他一口一個「小孩」,叫的她莫名不爽。
「你能別叫我小孩麼,我都十七了。」
蘇音這張娃娃臉給了她很大的困擾,怎麼長都顯得幼態,臉上有嬰兒肥也就罷了,正常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偏奶,蘇音不怎麼喜歡自己的奶音,總壓低了嗓子說話。
男人道:「我和你爸差不多大,你在我眼裡可不就是小孩。」
蘇音輕哼一聲,「那我管你叫叔叔你不是不樂意麼?」
她看出這人對她姑姑有意思,「你到底是我姑姑什麼人啊?很明顯,你這種性格,不會是她喜歡的類型。」
姑姑喜歡冰山那種成熟穩重的男人,傅彧性情輕佻乖張,剛好是姑姑不喜的那種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