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暮南搖了搖頭,一雙黑曜石般的雙眼噙著淚,水汪汪的,「舅舅打我我不委屈,只是舅舅……很兇。我害怕……就覺得,委屈。」
說完,喻暮南都覺得不好意思,羞愧地低下頭。
怎麼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三歲孩童?
居然好意思跟舅舅說這種話……
他正這麼想著,洛君珩就道:「你今年三歲嗎?」
「……」
喻暮南垂著腦袋在地上找地縫,想要一頭扎進去。
洛君珩又問:「我凶嗎?」
喻暮南抬起頭,看著他,又小心地點了點頭。
「現在知道害怕了?」
洛君珩拿鞭梢往他臉上一點,「瞞著我去地下拳場打黑拳的時候,怎麼不怕?」
喻暮南身形一顫,順著大舅舅的鞭梢低下頭,「錯了,舅舅。」
「哪錯了?怎麼錯了,說的具體點。」洛君珩將蠶絲鞭收至背後。
大舅舅終於肯聽他認錯了。
喻暮南深吸一口氣,跪得更加端正了些,抬手抹了一把眼淚,雙手背後,規矩請罰,「舅舅息怒,去地下拳場打黑拳的事情,是我板上釘釘、徹徹底底地做錯了。我該打。我不敢騙您,起初去地下拳場打拳的確是為了給阿嶸報仇,後來再去是為了給自己解壓,再後來……也確實上癮了。」
「解壓。」
洛君珩將這兩個字提出來,問道:「哪來的壓力,讓你至於去打黑拳,跟我說說。」
他聲音平靜,卻不容置喙。
喻暮南知道,自己要是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只怕今天是沒有辦法站著走出書房的門了。
可事已至此,他哪裡還敢瞞著什麼。
「我……在大學的時候,患上了神經焦慮症,得藉助藥物才能壓下心中的狂躁。我在倫敦接受過心理諮詢,也吃過一段時間的藥,效果都不佳,反而有加重的跡象,直到打黑拳後……好了。」
喻暮南說完這番話後,就再也沒聽見洛君珩的聲音。
他顫顫地抬起頭,就看到洛君珩陰雲密布的一張臉,下一秒,鞭子就從他身後揚了起來。
「啪」的一聲,喻暮南狠狠閉上了眼睛。
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傳來。
他睜開眼睛,就見大舅舅的胳膊上多了一道鞭痕,鮮血直接滲透了白色的襯衣,可見下手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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