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屁股開花了,還不重呢。」
喻暮南拉著蘇葉的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知道你心疼我,就不要口是心非了。」
蘇葉輕輕白他一眼,看著他臉上的笑容,能夠感受到他的輕鬆。
「哥哥,挨了這一遭,有沒有覺得如釋重負?」
喻暮南不瞞她,點了點頭。
「起初,打拳的確讓我覺得很解壓,可是也有一種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的感覺。就是我明明知道這是錯的,也明明知道這事不被容許,擔心有一天家裡人知道我去打黑拳該如何是好。」
喻暮南苦笑一聲,「其實後來每一次去,已經不太享受了,更多的是擔驚受怕。事情暴露出來,反倒讓我覺得終於到頭了,可以把這件事情放下了,如今挨了這一頓,也確實覺得如釋重負。」
他思忖道:「好像多年積攢的壓力,一下子都卸掉了,身上說不出的輕快。」
蘇葉點點頭,她十分明白這種感覺。
事情最怕的是懸而未決,心就一直得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不知道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那種感覺是最磨人的,但事情真的臨到頭了,必須得去面對的時候,反倒能夠平靜下來,得到一份心安。
「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以後就不要再多想了。」
蘇葉摁了摁喻暮南的手,幫他放鬆著手部關節,「大舅舅和大舅媽為了這件事操、了不少心,咱們這次在Y國多陪陪他們吧,也多哄哄他們。大舅舅是心疼你,但不代表他就真的不生氣了,還是得小心些。這次的事給小十也嚇得不輕,他過來看了一眼你的傷,控訴大舅舅是法、西斯,被踹了一腳。」
喻暮南聽說他的傷被小十看過了,頓時瞪大眼睛,覺得兄長的威嚴不復存在。
「哥?」
小十說到就到,推門而入,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你醒了?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蘇葉扯過薄毯給喻暮南蓋好,從床上下去,「你們哥倆聊吧,我出去幫舅媽的忙。」
「好嘞。」
小十道:「媽咪正在廚房給二哥哥做好吃的呢。」
蘇葉摸摸他的頭,笑著說了聲好。
小十像是剛起床不久,小捲毛在頭頂上亂蓬蓬的,有一種凌亂美。
喻暮南看了就忍不住說他,「頭髮怎麼炸成這樣,跟個小獅子狗似的。」
「頭髮長長了,該剪了。」
小十抓了兩下頭髮,蹭到喻暮南面前,賣乖道:「想讓哥幫我剪。」
喻暮南伸手抓了兩下他的頭髮,「是該剪了。不過你哥現在動彈不了,你再等等吧。」
「嗯,沒事。知道您身殘志堅,我可以等等。」小十道。
喻暮南抽了抽嘴角,順帶在他腦門上彈了一個腦瓜崩,「什麼身殘志堅,成語怎麼學的?」
「小言教我的詞,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