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黯淡的眼神,南許意有片刻的慌了神。
她捂著發悶的胸口,搖下了車窗,朝外深吸了一口氣,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傅肆妄深吸了一口氣,淡聲道:「公司的人並不知道我跟她的事情,她們覺得意意是從公司離職了,不知道她是……去世了。」
「哦,是這樣啊。」
南許意恍然大悟。
傅肆妄轉頭,與她對視,在他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一片荒涼的孤寂。
車內的氣氛,頓時靜止了下來。
她突然發現,他好像跟父親還有南月形容得不太一樣,也不像傳聞中的那般冷漠,如果真的對自己的前妻無情的話,為什麼會這樣哀傷呢?
她看著車窗外漆黑的夜,懸掛在頭頂的月亮,伸手指了指,「晚上的月亮真圓啊,這還是我回國後,第一次看到這麼亮的月亮呢。」
南許意主動找話題,試圖彌補自己剛才帶來的傷害,也有些同情身邊的男人。
傅肆妄順著方向看了過去,高掛在天空的月亮似是被烏雲給遮住了,黑蒙蒙的什麼也看不清。
他忍俊不禁,「你認真的嗎?」
南許意頓時尷尬地收回了手,明明她剛才看到的,並不是這樣的。
烏雲來得真不是時候。
她垂著頭低喃道:「在晨國,可是都看不到這樣的月亮的。」
「晚上還是謝謝你帶我吃飯了,不過剛才我看你都沒怎麼吃,傅先生吃飽了嗎?」
南許意也怕氣氛尷尬,所以就找點話說說。
「怎麼突然關心我?」
南許意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傅肆妄有些受寵若驚,明明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她對自已的態度還是避之不及,現在居然會主動找話題與他聊天。
一貫冷寂的臉上出現了幾分裂痕,漆黑的瞳仁里浮現了一抹期待。
南許意小幅度地擺了擺手,回復道:「你說你的前妻跟我很像,我不想因為我的態度,影響到你對你前妻的印象,希望她在你的心中,一直是美好的。」
跟傅肆妄接觸的時候,父親跟南月的警告猶如在耳畔時刻提醒她,這不是一個自己可以靠近的男人。
她向來聽話,也更相信自已的父親和表妹小月,自然也沒辦法給傅肆妄好態度,所以之前有些方面,甚至對他可以說是過分了。
話音落下,南許意頓了頓,緩緩地看向了傅肆妄,低聲道:「抱歉。」
只見男人嗤笑一聲,靜默了幾秒,「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同情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感情之一,強者從來不需要。
南許意煩躁地揉了揉頭髮,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越界了,而他的回覆也讓她覺得有些尷尬。
她撇了撇嘴,扯出了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決定閉嘴不再說話了,剛才已經說錯太多了!
果然出門在外還是需要謹慎一些,以免說錯話讓人傷心,也觸及到別人的底線,惹得別人生氣。
傅肆妄略有深意的眼神略過南許意,她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他們的過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