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那女子進府盤的就是這個目的。
「花嬤嬤,派人去收拾母親和大哥的東西,半個時辰之後我們離開這兒回公主府。」
「錚兒,不可胡鬧。」
兒子進公主府已經被人笑話了,如今她們再老母殘子的跟著一起去,黎府的臉面那還要不要了。
再說了。
萬一錚兒在那裡日子不好過,她們豈不是拖累了錚兒嗎?
四郎朝著花嬤嬤看了一眼,花嬤嬤看向大夫人,可一下之後,她跺腳轉身離開,如果再呆下去,她們真的會死在這裡,還不如先離開,治好大少爺的傷,調養夫人的身體再說。
「母親,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大哥的傷和你的身體,長寧公主正在靜和那裡,以她的醫術,大哥必定能重新站起來,不然的話,大哥這一輩子就毀了,長寧公主和靜和公主都是有手段,又高傲的,母親您不得親自去求一求?」
「母親,以大哥的脾性,現在必定十分的消沉,可這樣放任下去是什麼後果,您心裡清楚,待那女子生下兒子之後,這黎府還有你們的落足之地嗎?只怕是一碗毒酒下肚,大家一起共赴黃泉。」
共赴黃泉四個字讓大夫人的背脊一下子寒涼無比,她猛地抬眸看向四郎,長指緊緊地攥著四郎的手,眼淚大顆落下。
他說得對!
大兒子現在的確是一日比一日消沉,時而喝酒,時而長睡,時而一動不動,手上、腿上的傷也不讓大夫看,一天到晚腫著,偶爾還能聽到他痛得大喊大叫的悽厲。
她心急如焚,無奈大兒子說她去院子他就自殘,自殺。
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那樣風光霽月的一位公子,突然間被自己府上的姨娘冤枉成那樣,他憋屈,他難受,他也絕望,自己的父親竟不相信他。
承受不住打擊的他選擇了自暴自棄!
「母親,大哥那種性子難當大任,成不了氣候是真,但也不能看著他那樣死去,治好之後,我安排你們去別的莊子上生活,讓大哥陪著你安心養老,別的,就不要再管了,好嗎?」
「可是……」
大夫人抬眸環顧這座院子,這座她住了幾十年的院子,她生是黎府的人,死是黎府的鬼,她又怎麼能拋棄這個家。
「母親,我是怎樣去的公主府,現在大哥又變成了一個廢人,您如今也如行屍走肉,您還覺得自己是這府里的女主人嗎?妹妹是怎麼死的,您忘了嗎?這個男人靠不住,為何還要苦苦相依,他值得您這樣嗎?」
一提起妹妹的死,大夫人眼裡的哀傷就再也抑制不住,那是她心心念念盼了十年的女兒啊,才出生不過三天……
「二少爺,大少爺死也不肯出屋子。」
花嬤嬤臉色蒼白,額頭上有一處傷,估計是被大少爺給砸的。
「那就拿繩子綁著拖出去,他自己作踐自己,就不要把他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