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漸鴻的雙眼幾乎一片猩紅,死死地緊抿著唇,臉頰幾乎繃出一條線來。
看著詩仙仙站的筆直,一臉春風得意,滿眼都是憧憬的模樣,他嫉妒得要發狂,但也當真是害怕了。
他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他不想……
「於管事,是哪位客人點了他?」
「是陳家的公子。」
管事笑著回話,詩漸鴻聽到陳家的公子臉色頓時僵硬得話都說不出來。
一股絕望在心頭瘋涌。
這麼多的恩客里,就他玩得最瘋狂,也讓人最痛苦,每一次都讓人覺得如進了十八層地獄。
陳少爺離開之後,他好幾天都不能恢復原樣,但是如果有客人點了他,他依然要頂著一身傷去,因為媽媽不會允許他休息。
「我不去,我不去,我是詩府唯一的嫡子,妹妹,我是你哥哥,是親生的哥哥啊……」
詩漸鴻跪在了詩仙仙的面前,磕頭求著,臉色慘白無比。
但是管家眼神一冷,兩名小廝就衝上來一把架起了他,詩漸鴻拼命的掙扎著,可這小廝,說是小廝,實際生得牛高馬大,力大無窮。
而且他們平時做的就是專門治不聽話的人,所以詩漸鴻沒幾下就一句嚎叫都發不出來了。
看著他一臉死灰被拖出去,詩仙仙笑得似那剛剛盛開的蓮花。
真好!
看著這些人一個一個地都得到了自己的報應,她才突然間感覺這個世間應該還是有兩分公平存在。
「多謝你,於管事。」
詩仙仙朝著於管事深深施了一禮,於管事急忙虛扶了一把。
「這可使不得,仙仙小姐,我知道你的難處,以後仙仙小姐可要一帆風順,心想事成。」
於管事也是真心的祝福詩仙仙,畢竟詩仙仙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一二,的確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如今能離開這裡,也是好的。
「是,您若是有事需要幫忙,也儘管來找我。」
詩仙仙記著他們的好,便笑著輕聲說了一句,於管事聽著眼底一熱,回了詩仙仙一個大禮。
詩仙仙看著他們離開,抬手就把桌子上的玉器全都撥到了地上,然後才回了自己的廂房。
蘇落落、詩婉月已經和媽媽談妥了,東西也收拾好了。
但是最後。
詩仙仙什麼都沒有帶走,她把首飾、衣裳全都送給了平時關係還可以的姐妹。
孑然一身的來,孑然一身的走!
媽媽和丫鬟們十分捨不得詩仙仙,幾個貼身侍候的丫鬟哭得眼睛都紅了。
詩府的馬車親自過來接她們,詩仙仙一襲白衣,如雪一般翩然而去。
回到詩府大門口,下了馬車,抬眸看著眼前這座熟悉的府邸,可不知道為什麼,在踏進大門的時候,卻有如恍然隔世。
隱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