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也恨了蘇侯爺很多年,原本以為這一輩子就這麼過了,哪怕到死也不會再搭理對方一下了。
誰知道真相竟是如此!
心裡的內疚與懊惱讓蘇雲廷的心裡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似的,表面上他似雲淡風輕,但事實上他難受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每每想起父親被關在暗室里,臉被生生撕下,那麼多年的苦楚一日一日的生生受著,他就心如刀絞。
「父親,我很想你!」
這一分別,就是二十來年,讓他如何釋懷?如何不去傷心?
「父親,我和二弟都很出息,我們會把母親和妹妹們都照顧好,父親不用掛念我們。」
「只是我們的身份只怕也快包不住了,未來的路會怎麼走,我們也不知道,父親若是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們。」
「父親……」
蘇雲廷將自己的額頭貼在墓碑上,感受著那種冰冷時,悲傷道。
「父親躺在這裡一個人清清靜靜,可我們卻時刻都在掛念。」
冥錢炙熱的燃燒著,一陣輕風拂了過來,惹得煙霧在蘇雲廷的面前旋轉起來,蘇雲廷看著急忙擦了眼淚,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父親可是看到兒子了?兒子未孝順父親,未照顧父親,讓父親陷於危險之中二十年,都是兒子的錯。」
「兒子明日成親,父不能坐高堂之上喝兒子、兒媳的茶,兒悲傷萬分,父親……您要是還活著該多好。」
一頭磕下去,恨意自眼底不斷的燃燒起來,拳頭死死握著,手背青筋暴起。
這一切都是天璃人害的,都是天璃。
如果可以,他願意重回戰場,再殺十萬天璃人,讓他們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蘇落落看著蘇雲廷痛苦哭泣的模樣,緩緩上前,走到他的身邊跪下。
蘇雲廷見到她,急忙擦了眼淚,嗓音有些沙啞。
「你怎麼來了?」
「我猜你在父親這兒,所以過來拜祭父親。」
蘇落落把拜祭用品一樣一樣的拿出來,又把果子端出來,然後給蘇侯爺磕了三個響頭。
「父親。」
她很坦然的喚著蘇侯爺為父親,在他的信里,他是承認自己這個女兒的。
「父親,大哥成親之後,我們就要上戰場了,是生是死我們也不知道,此一去,恐怕很長時間不能來拜祭父親了。」
「有一件事情,我想請父親恕罪!」
蘇落落說完重重的一頭磕了下去,蘇雲廷見她這般,急忙一把扶住了她。
「你輕些,別把自己磕傷了。」
蘇雲廷疑惑她究竟什麼事情這般慎重,不由得蹙起了劍眉。
「父親,我並非您的女兒,您是知道的,這件事情是母親遭人算計才造成的錯誤,母親也幾次想自盡,卻終究因為捨不得我們選擇放棄,而我,也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