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也不大,而且穿著白色的棉睡裙,黑髮長且直。
結果顯而易見,周靳以為見鬼了,尖叫聲響徹雲霄。
這還沒算完,第二天,周靳頂著張睏倦的、沒休息好的臉起來刷牙時,發現額頭上被季敏煙用記號筆寫了三個字:求你啦。
周靳:「……」
這也不算完。總之那兩天周靳被她整得挺心累,後來沒辦法,只好約法三章後答應親自給她補課。
季敏煙瞧著他意味深長的眼神,終於知道怕了,補課前拉了個成績不太好的同學過來,說是分散撒旦的怒火。
周靳當時就氣笑了,掐著她的臉問誰是撒旦你心裡沒點逼數?
那兩天嚴烈剛好去院裡針灸,全程目睹了這事的經過,之後他就回公司了,等他閒了再過去時,剛好碰上周靳給季敏煙和她同學補課。
因為事先已經約法三章了,所以周靳特別嚴格,兩個姑娘看上去也挺慘的,都蔫了吧唧的。
不過據藍梔所說,嚴師出高徒,她們進步非常大。
嚴烈坐在陰涼處嗑瓜子,一邊看戲似的看著三個人。只見周靳出了道題給季敏煙那同學,然後冷冰冰地說:「我是按照你的水平出的題,如果你還不會做,就是在侮辱我的時間。」
那姑娘都快被嚇哭了,周靳面無表情地敲了敲桌子,「你還有四分五十九秒。」
說完他轉頭,看向了季敏煙。
季敏煙滿臉寫著心驚膽戰,可相熟帶來的底氣還是很足,剛巧藍梔過來給幾人送果盤,她想著周靳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為難自己,於是哭哼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賣乖賣的非常到位:「周靳哥哥,你溫柔一點嘛!」
周靳比她大幾歲,但季敏煙總是連名帶姓的喊他,以前哪怕是他如何威逼利誘,她也從不肯叫一聲哥哥。
可見此刻對她的心靈是多麼巨大的摧殘。
周靳見狀,挑了下眉,隨後嗯了聲。
藍梔看著相處和睦的二人,滿意地離開了。
見狀,旁邊的小姑娘立馬抬起了眼,想譴責又不敢地瞅著周靳,最後也只是收回幽怨,在桌下悄悄踢了季敏煙一腳以示不公。
季敏煙沉浸在被「赦免」的喜悅里,完全沒察覺到身邊好友的怨艾。
不過她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很快,周靳就往她桌上撂了張卷子,並語氣溫柔地說:「錯一道,八百米。」
季敏煙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連一旁看戲的嚴烈也驚呆了,他沒想到周靳真敢這麼狠。
季敏煙雖然沒有公主病,但她的的確確是被所有人寵著長大的。有因為愛,也有因為她的古靈精怪,所以沒人真能對她狠下心。
連他這種刀里來棍里去的混不吝都被激發出了猛男的愛,對季敏煙各種縱容。
就別說她明明白白地示弱了,要換成嚴烈,早一個勁兒點頭說「逗你的,咱不跑了」。
但周靳還嫌自己不夠過分似的,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唇角,又往火里添了把柴:「哥哥溫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