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季敏煙猶豫了下,還是開口提議道:「你今晚住這兒吧。」
他忽地抬起眼。
「客房是收拾好的。」她雖然心無旁騖,但還是被他看到臉紅,「應該能住人。」
周靳神色不明,好一會兒才敷衍地回道:「算了吧,我萬一夢遊,半夜爬你的床就不好了。」
他拒絕的極其明顯,讓季敏煙反而生出不滿。
怎麼跟她多心思不純,想占他便宜似的。
季敏煙故意跟他唱反調:「我會鎖門。」
周靳哦了聲:「我會撬鎖。」
季敏煙氣笑了,「你怎麼那麼厲害呢?」
他沒再回答,只是等氣氛安靜下來後,忽地側身,跟她面對面站著,而後一點一點往前。
男人攻擊性極強的氣息悉數涌了上來。
季敏煙被迫倒退,直到後背抵在門上。
周靳停在和她近乎沒有距離的範圍內,高她一個頭,垂眼挑起她的下巴,眼神晦昧,低聲說:「季敏煙,我是個男人,你別總是把我想得太過高尚了。」
他此刻的表情格外陌生,眼神像野生動物一樣,透著嗜血的興味,但陰戾面卻被掩飾的很好,只表現出一貫的優雅,配合上隱約漫出的侵占欲,反而有種道貌岸然的割裂感。
季敏煙的心跳停了半拍,下意識升騰起自我保護意識,抬手推了推他。
男人的胸膛堅硬,此刻紋絲未動,只是深幽的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季敏煙抿了抿唇,表情有些錯愕。
周靳對她總是表現出體貼到極致的一面,導致她會忽視,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只有單一面的男人。
周靳骨子裡的強勢不比別人少半分。
只是大多時候,他願意收起那些攻擊性,好脾氣的慣著她而已。
季敏煙其實沒覺得自己哪兒做錯了,睡兩間房也會讓他……多心嗎?以前他們不是就住一起嗎,怎麼也沒事呢?
但眼下這個情況,實在不好繼續這個話題了。她垂眼,輕聲說:「我知道了,那你、早點回家休息吧。」
周靳沒動,也看出了她的心口不一。
雖然以前也住一起,但當時,的確是因為她的房子剛裝修完不能住,才過來借宿的,意義跟合租差不多,沒那麼多別的意思。
哪怕後面他們陰差陽錯的交往,居住緣由也沒有變味。
可現在,他的感情壓抑了大半年,兩人又已經分手,大起大落下,繼續拉扯在一個曖昧的空間裡。
他的心思很難不歪。
見周靳沒有起開的意思,季敏煙抬起頭,睜眼看著他,軟綿綿地說了句:「我好睏。」
周靳眼神微暗:「又來這套?」
她每次觸碰到他的底線,就會軟著聲音賣慘,表情無辜的,好像他不下這個台階,是多麼十惡不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