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其實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相處中,他將季敏煙放進了心裡,然後在一次又一次率先移開的視線中,確定了自己的心動。
所以這個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很久之前。」周靳低聲說,「從很久之前,我就喜歡她了。」
季溪亭表情複雜地看著他,「小靳,你很優秀,我也很喜歡你,但你作為敏煙的男朋友出現在我面前,我……」
他想說自己很生氣的,但畢竟這個人是周靳,過去的那麼多年裡,他也很放心地將女兒交給了她。
所以眼下再說什麼狠話,倒顯得他里外不是人了。
斟酌半晌,季溪亭憋屈地說:「我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周靳抬頭鄭重地看著他,「季叔叔,我會對敏煙好的。」
「我不想相信你。」季溪亭嘆了口氣,「但我知道你會做到的。」
因為他已經做到很多年了。
眼瞅氣氛融洽了,嚴烈將百無聊賴時,從口袋裡掏出來把玩的瓜子放進了嘴裡,嘎嘣一聲咬的清脆,還懶羊羊地插進去一嘴:「對吧?你說敏煙要是領回來一個咱都不了解的人,你到時候想哭都沒地兒哭。」
季溪亭的火瞬間有地方發了,他將座椅上的抱枕拎出來,衝著嚴烈直直丟了過來,「你還給我嗑瓜子!我都沒說你呢!幹什麼天天跟著人小月,你是尾巴精轉世是吧?」
嚴烈本來被他說得還挺不好意思的,一聽最後一句立馬來了精神,接住抱枕,他抬頭不恥下問道:「還有尾巴精呢?我怎麼不知道?」
季溪亭:「……」
他現在只想掐自己的人中。
……
見三個人從書房出來,季敏煙直勾勾地盯著周靳的腿,上下掃視了一圈。
周靳跟她對視了眼,一點情緒也不敢表露,而後乖乖坐在了離她最遠的位置。
季敏煙心領神會地彎了彎唇。
嚴烈坐在她邊上,拿了個蘋果咬了口,然後問她:「你知道尾巴精嗎?」
季溪亭唰地看了過來。
季敏煙一臉茫然:「尾巴精?我不知道欸!」
但她不關心這個精還是那個精,只是討好地給她爸按著肩,「爸爸你今天累不累啊?」
嚴烈越過兩人,坐在他另一邊,也給他按著肩:「累不累啊叔?」
季溪亭冷哼了一聲,表情卻是極為受用的。
溫黎枝看著他們三個,無奈又是幸福地笑了笑,而後轉頭問周靳,「小靳,你這大包小包的,拿的是什麼啊?」
「是一些禮物。」周靳解釋,「本來想著晚幾天正式過來的,我就提前訂了些東西,但今天聽到我爸來了……我過來的也比較趕,有些東西就還沒到。」
溫黎枝驚訝地說:「你這還沒拿完啊?你是打算帶多少東西過來?」
周靳彎著唇,「一些心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