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爭執的聲音將雲薇悲催的思緒拉了回來。
雖然知道顧長凌的探望不過是走個過場,原身有底氣將他直接轟走,但是她不能啊,畢竟這位才是氣運之子。
「如畫,讓他進來吧。」
如畫這才不情不願的打開了門,然後直奔她身邊,小心的將她扶起,「郡主,您終於醒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雲薇搖頭。
顧長凌隨後進來,一襲官服,挺拔如松。
昨夜場面混亂,雲薇並未仔細打量他的容顏,今日陽光明媚,倒是照的容貌清晰。
無疑他是個俊美的男子,且身上有一種極為溫雅的氣度,如一塊歷經無數歲月沉澱的美玉,令人想去親近。
雲薇心想,出身貧寒,卻天生玉骨,難怪能忍常人不能忍。
顧長凌是第二次踏足她的臥房,並沒有多看,面帶關切道:「郡主金枝玉葉,不能有所閃失,太醫院的王太醫今日不當值,下官這就去將人請來。」
雲薇知道人就是說說,懶得折騰,「不用了,一點小傷,不用驚動王太醫。」
如畫插嘴,「這還小傷呢,您都暈過去了,都怪他,您不知道這次都是……」
「如畫,」雲薇打斷了她,聲音輕輕的,卻帶著不容置喙,「給顧大人沏杯茶去吧。」
如畫咬唇,知道郡主是支走她,不情不願的退了下去。
退下去之前還給顧長凌惡狠狠的使了個眼色。
雲薇扶額,「大人,坐吧。」
顧長立在珠簾之後,「下官不敢坐,昨夜是下官沒有保護好郡主,今日特來請罪。」
雲薇雖然很想博得好感,打消男主的殺心,但是卻不能冒進。
一是性格忽然轉變會讓人起疑,再者,顧長凌本身也就多疑。
於是用著原身的語調,淡淡道:「昨夜你奮不顧身替本郡主挨了一鞭,該是本郡主謝謝大人才是,大人何罪之有?」
「保護郡主本是下官的本分,不敢言謝,但是昨夜下官保護不力,害郡主受傷,自責不已,所以特送來好友調製的舒痕膏。」
說著,他從袖口掏出一個圓白的小罐子,「此藥不敢說名貴,但是對疤痕效果癒合極好,望郡主不要嫌棄。」
雲薇在內心嘖了一聲,說是請罪,但是態度沒有半分軟意,依照原身的性子會以為他來看笑話。
說是送藥,卻偏偏不是傷藥,而是去疤痕的。
原身極其愛美,這疤痕到底為何而來,她又不傻,若是聽到這番話怕是又控制不住要動手。
這樣好不容易昨夜在雲震那裡贏得愧疚又會消散。
她不動聲色,「大人一番美意,本郡主怎麼會嫌棄。」
使了個眼色,立在一旁的小婢女伸手接過來。
「說起來,昨夜大人也受了傷,不知可否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