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
她能說不行嗎,看土明這馬車都當成汽車開了,如詩都被甩的沒影了。
算了,她嘆口氣,好人做到底。
放下帘子,把顧長凌扶好,身旁給他墊了一個靠枕,怕他被顛著。
忽然,土明不知道軋到什麼,整個車身一歪,顧長凌就好巧不巧的趴在了她的腿上。
「郡主,大人沒事吧,剛剛屬下為了躲避一個孩子,軋到石頭了。」
雲薇看著腿上的某人:「……沒事,你駕車穩點,我擔心你把他顛吐了。」
「哦哦,好。」
後續果然穩了許多,雲薇想把人扶起來,顧長凌大概是真醉了,竟然來了一句,「別動,我頭暈,讓我靠一會兒。」
雲薇嫌棄:「頭暈去靠靠枕上躺著,我又不是靠枕。」
顧長凌沒再說話,閉上了眼睛。
雲薇覺得這姿勢太親密,想強硬推開他,卻忽然注意到他臉上的那道傷。
從鬢側一直蔓延到了脖頸,結了一道淺粉的疤,在白皙的臉上如此明顯。
雲薇心想,她當時那一巴掌,有給他劃拉出這麼長一條口子嗎?
想起今兒一眾為他送行的同僚,有的是酸他的,揣度他靠父親上位,有的還想看他出糗,不是每個都安好心。
也不知道他頂著這道疤,又被議論了多少。
原著顧長凌為什麼最恨雲薇打他臉呢?
因為所有傷口他都能遮住,隱瞞,不讓別人看到,嘲笑。
唯有臉上的印記,像是明晃晃的羞辱,走到哪兒,就被議論到哪兒。
雲薇想起原著里他經歷的嘲諷,態度稍軟,但還是想推開他。
「餵?」
他沒出聲。
「餵?」
還是沒聲。
看著睡得安穩的某人,最終沒有推開。
雲薇抓狂,「欠你的,都是欠你的。」
你趕緊去臨安,一年後咱倆平靜和離,兩方歡喜。
到了顧宅,土明依舊不搭把手,說是上一個冒然出手扶的小廝,在床上躺了三個月。
雲薇稀奇,顧長凌這麼排斥男人扶幹嘛?
原著里似乎沒怎麼說過這點,當然,也可能是她看漏了。
她本想找幾個粗使婆子來扶也行,誰知道這廝一個不讓近身,非賴著她扶。
土明請求她將人送到蘭居,就即刻送她回去。
雲薇咬牙,行,我送佛送到西。
一路踉踉蹌蹌,將顧長凌扔到床上的那一刻,雲薇累的直喘氣。
別看他瘦,但到底是個男人啊。
她現在充分懷疑這廝就是故意醉酒來折騰她的!
跌坐在他床榻旁,歇了一會兒後,雲薇正準備走,忽然聽得他喊:「雲薇……」
「雲薇……」
雲薇停住,這是說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