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畫在照顧她嗎？
睜開眼，光線暗，屋內一支細蠟，照的那人身影朦朧。
可她還是分辨的出，是顧長凌。
他在擰帕子，見她睜眼了，就走過來，抱起她說：「再喝點水，你出了太多汗。」
他的聲音，是雲薇從沒聽過的溫柔，帶著關心，帶著寵溺……
驀的讓雲薇想起姥姥沒走，陸行亦還在世，有人寵她的時候。
於是，她撒嬌了，「不想喝水。」
他說：「聽話，你必須要多喝點。」
雲薇搖頭，腦門抵在他的胸膛，「水沒有味道。」
「那你想喝什麼？」
「奶茶……冰的……」
顧長凌沉默片刻，「……什麼是奶茶？」
雲薇頭暈暈，「就是牛奶和紅茶熬的，我喝三分甜的……」
咕噥這句，就精神不濟，靠著他再次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再次被抱起，鼻間聞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兒。
顧長凌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說：「奶茶，起來喝點。」
他很貼心，餵到了嘴邊。
雲薇模糊睜眼，一看還真是奶茶，詫異：「哪兒來的？」
他說：「客棧廚子熬的，好了，快喝。」
嘗了一口，微甜，奶香味濃，好喝。
可惜，「不是冰的……」
「你現在不能喝冰的，這茶我已經吹涼了。」
迷迷糊糊喝了一碗，她推開：「飽了。」
他才放她休息。
折折騰騰到半夜，顧長凌躺下去時，已經是丑時末。
伸手將她擁到懷裡，摸了下額頭，溫度在降，才放心的閉上眼。
屋內那根細細的蠟燭沒有吹滅，防止他半夜隨時起來。
及至天邊破曉，那根蠟燭才軟為一灘紅淚。
雲薇是被渴醒的。
一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左手，搭在某人的胸膛。
她愣了，稍微動一下身子，顧長凌就醒了，還沒睜開眼，便問：「要喝水？還是喝奶茶？」
雲薇有些蒙，「喝水。」
他就起身，下去倒水，入睡之前換得一壺開水，此刻勉強溫熱。
雲薇愣楞的接過，愣愣的喝。
喝完之後，他又順手接過了茶碗，放在桌上，然後爬上床，很自然的將她攬到懷裡，說：「再睡會兒。」
雲薇僵住了：「我不……」
她想說自己不困了，可是已經聽到了他清淺的呼吸聲。
顧長凌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