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緒激動,牢牢鉗制雲薇的肩膀。
「相信?」雲薇猛地拂開他的鉗制,「從我們相遇,相認,你對我說了多少謊,你數過嗎?」
連月漾湖,承千縣,你說你夢想想週遊的地方,都不過是為了試探我對原著知道多少。
更別提每次相處,他有意無意的將話題往顧長凌身上引。
不也是想通過她得到消息……
過往已過,她不願意深想,不願意再把記憶中清風霽月的陸行亦黑化。
可是,卻又總是被他翻騰出來,讓人直面相對,避無可避。
雲薇痛哭,眼淚再次盈滿眼眶,「我們回不去了,哥,回不去了……別再執迷不悟了好不好?」
執迷不語……
陸行亦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攥緊了掌心,「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你不是一直相信天道就是幫他的嘛?」
「如果在顧長凌毒發時,自己能找到解藥,那麼我就相信天道確實是幫著他的,放棄與他敵對,從此隱退,如你所說,做個閒散王爺。」
「如果最後他沒能找到解藥,你來找了我,那就證明,他命該如此,一切可逆,這個世界也不是非得圍著他轉的,我亦有爭奪一切的權利。」
「你也看過原著,多少有些了解這個藥,即便你幫他找到解毒,也算你贏,哥這樣算是公平吧。」
雲薇擦乾了眼淚,注視著他,「你確定要賭?」
陸行亦反問,「應該是我問薇薇,你賭不賭?」
雲薇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選擇:「賭。」
「那好,若是我贏了,希望你到時候乖乖跟著我回去,不要再說什麼勸我放棄的話。」
「那若是我贏了,你真能放棄一切,做個閒散王爺嗎?」
陸行亦沉默片刻,「能。」
雲薇從陸行亦房間裡出來時,艷陽天便開始轉陰,映得走廊光線沉沉。
沉沉的盡頭,楚姣姣一襲橘黃落霞裙,倚靠在門口,像是一抹夕陽掛在山邊。
她手裡把玩著一根軟鞭,鬢邊髮絲隨著她的動作輕晃,漫不經心的朝雲薇看來。
雲薇知道楚姣姣會武,也知道她腰間一直纏著一根軟鞭,但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她將軟鞭取下把玩。
四目相對,楚姣姣竟然綻了一抹笑,「呦,你們要走了嗎?」
沒有問她為什麼從陸行亦房間裡出來,也沒有問之前的事,平平淡淡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雲薇心中一嘆,日後能做皇后之人,怎麼著也是心思玲瓏的。
想起她日日拉自己打牌,怕是早已察覺到哥與她之間關係不同。
只是什麼都沒說。
雲薇嗯了聲,「待會兒就走,剛剛是來跟殿下告個別。」
告別?
楚姣姣聽此笑容明媚了起來,「是該告別,聽風視雨及有時,雨停雲散異鄉奔,終歸是一場短暫的停留而已。」
雲薇稍怔,這句話好像是當初哥和阿凌打牌時討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