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反問:「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安胎的呢?」
顧長凌沉默片刻,「可是您之前不是說過,她體虛,極難有孕嗎?」
許老看白痴的樣子看他,「那你自己耕耘多勤快,心裡沒點數嗎?」
這話一出,顧長凌難得臉色有些不自在。
因為她體質不易有孕,確實他從來都是留在她體內的……
深的時候,存留的時間就會比較久。
為此她還埋怨過,不讓他留。
可是那時候他只當她不會有孕……
許老見他動容,又勸道:「你說若是她真的那麼恨你,為什麼不在京城享福,還要千里迢迢來淮揚郡,又為什麼要吃安胎藥,而不是選擇把孩子墮掉呢?」
顧長凌聽許老勸,忽然攥緊了匕首,「那許老有沒有想過,萬一那個孩子不是我的呢?」
「你這是什麼話!」許老真想一巴掌呼死他,「你知不知道診出喜脈的話至少兩個月,尤其是薇兒脈象本來就很虛,有可能已經是兩個多月前的身孕,你好好想想,兩個月前日夜和她在一起的是你。」
顧長凌又沉默了下去,側顏緊繃,握著匕首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老嘆氣,「長凌,這一段時間我知道你難過,也沒有提過薇薇,但是老夫活了半輩子,看人總是有那麼幾分准,薇薇是個直爽的好孩子,尤其是對待感情,尤為認真,真不像是跟你耍心眼,玩弄感情的那種人。」
「你拋開恨意,仔細想想前因後果,仔細想想薇薇當時刺你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別讓衝動和猜忌再斷了你們最後的希望。」
雲字號房間。
如畫去熬藥,雲薇把剛剛沈稀和如畫發生的事告訴了夢嬈。
葉夢嬈哼了一聲,「叫什麼沈稀,我看是神經兮兮。前一刻還要對你動手,下一刻又要跟你做朋友,我總覺得這人有問題。」
雲薇也覺得有些突兀,但是也沒有特別放在心上,「明天我們就啟程走了,一個過客而已。」
話雖如此,但葉夢嬈還是覺得薇薇脾氣太好了。
「薇薇,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個沈稀看著單純,但是眼睛一直轉,你不知道在江湖上,往往越是無害的,越會傷人,所以你以後可不能隨意相信別人。」
雲薇道:「放心,我知道的。」
薇薇不是小孩子,葉夢嬈說幾句就不再提,叮囑她待會兒吃完藥早些休息,她也回房了,畢竟奔波一天,葉夢嬈也乏的不行。
雲薇喝完藥,吃完飯後,竟然沒有一絲絲睡意。
腦海里總是浮現那個顧澤的身影……
像,真的很像他。
可惜,不是他……
如畫已經躺在榻上,發出輕微的鼾聲。
雲薇輾轉反側難入眠,索性披衣坐起。
從枕頭下拿出從顧宅帶來的雲朵玉佩,放在掌心摩挲。
這枚玉佩花紋還沒雕刻完,質面粗糙,也為打磨。
被她這幾天頻繁撫摸,也有了那麼一絲光滑。
她正出神,忽覺床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