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不由問一句,「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顧長凌看著她迷茫的樣子,掌心微顫。
好像因為自己的貪心靠近,讓她想起來什麼。
他收手,將她的衣服細細攏好,系好。
他不要她記著那些痛苦的回憶,就這樣每天為鋪子操操心,好好養胎就好。
所以他說:「沒有,我們沒有見過。」
就如雲薇當時為了讓他無後顧之憂的走,說:沒有,我沒有懷孕……
顧長凌終於體會到了她當時的心情,愛而傷痛,痛到窒息。
卻不能多言……
薇薇,對不起……
雲薇聽他說沒見過,哦了一聲,音色竟帶著低低的惆悵,「可我總覺得你有些熟悉。」
他故意開玩笑,「該不是我長得像夫人以前相好的小倌吧?」
也有可能。
畢竟原身玩的很花,見得小倌說不定形形色色都有。
雲薇莫名心底蔓延出一絲失落……
也不知道失落什麼。
顧長凌只顧給她整理衣服,全然忘記了此刻自己衣衫散亂,露出了胸口。
衣襟晃動間,雲薇看到了他胸口有一道刀疤,一寸長,深粉色。
像是剛癒合不久的顏色……
不知怎的看到這道疤,她倏覺心口像是破了一個洞,灌進了窗外冷風,又澀又疼。
顧長凌察覺了她的異樣,以為是自己胡來讓她動了胎氣,趕忙扶著她,「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我去給你喊大夫……」
正要起身,胸口處驀然襲上一抹溫熱。
她的指尖撫摸著他胸口的疤,問:「這道傷……怎麼來的?」
顧長凌看著她眼底霧蒙蒙的水汽,溫柔的說:「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什麼樣的不小心,能碰出這麼深一道傷痕?
雲薇細緻的撫摸過那道疤痕,眼眶酸疼到模糊。
「痛不痛?」
他笑的沒心沒肺的說,「不痛,一道小傷而已。」
可為什麼她會痛呢,仿佛是傷在她身上一樣。
霧氣不知所以的瀰漫起來,在她眼裡凝結成水珠,落了下來。
「一定,一定很痛對不對……」
顧長凌用指腹接住她的淚,放在口中,鹹的,熱的。
和當時落在他虎口處的淚一樣,燙到了他心底。
「夫人可是心疼我了?」
他又裝作吊兒郎當的樣子,去分她的心,「那不如夫人再包我一夜,我可是很樂意伺候夫人的哦。」
「純聊天也可以的,只要夫人錢到位……」
胡侃的話都沒有說完,雲薇忽然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