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溫聲道:「這裡確實是荒廢了,難為先生打掃的如此乾淨,倒是我們該謝謝你。」
「這裡空著也是空著,先生若住的舒心,儘管住著就是,這樣,院外的梨花美景,也算是有人賞,沒有孤零零的開,孤零零的敗……」
聽到這句孤零零的敗,對方有明顯片刻的沉默。
最後竟然是輕輕一笑,「夫人說的是,白錦無紋香爛漫,玉樹瓊葩堆雪,香飄人間,如此美景無人賞,甚是可惜,唯有人賞,絢爛過,最後凋敗,才沒有枉費那一場轟烈的荼蘼。」
轟烈啊……
雲薇看向頭頂的茂盛到將要衰敗的梨花樹,確實,是最後的轟烈。
但又可惜,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一時靜默,都沒有出聲。
直到雲薇感覺腹部又是一陣陣發緊,發痛,才輕蹙了眉梢。
對方放在背後的掌心一緊,面上卻只能平淡的問:「夫人可有不適?」
他這話落,如畫和如玉才趕忙來詢問,「郡主,您不舒服嗎,不然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葉姑娘說您臨盆在即,還是在家中靜養為宜。」
雲薇卻看向先生,少頃,才說:「沒有,不過是走累了,歇息會兒就好。」
先生看著她的腹部,這才發覺一直站著不妥似的,做了個請的姿勢,「夫人若不嫌棄,桌上茶水已沸,可歇歇腳,喝杯茶再離去。」
雲薇頷首,「也好,那就叨擾先生了。」
她跟了上去,如玉如畫勸不動,只能趕緊攙扶著郡主去。
如畫又怕凳子髒,趕忙將隨身帶的絲帕鋪上。
就這樣,二人相對而坐,中間隔了一個紅泥小火爐。
火爐上水沸騰,頂的茶蓋噗噗的響亮。
先生提起沸騰的水壺,那響聲才消下去,他取了茶葉,開始沖泡茶,風吹的他的袖口鼓動,愈顯空曠。
雲薇總是看不得他的消瘦,視線就落在石桌上的雕刻到一半的長方形木條上。
這次和之前的小木雕都不同,看著倒像是益智的小積木一樣。
她好奇的拿起一根,問:「這是什麼?」
「孔明鎖,在書上看到,覺得比較新奇,閒來無事就打算復刻一副。」
雲薇也很新奇,這玩意她還真沒玩過。
她拿起來,自己左搗鼓,右搗鼓,就卡上幾塊。
對方放下茶壺,忽然伸手過來,從她手中接過,「噥,這一根從這個接口對過去,就串上固定了,然後再從這裡拼一根。」
他手速很快,雲薇不由湊近了一點看,這一湊近,聞到了一股藥味。
藥味之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還夾雜了一縷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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