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長者看後輩的淡定一般。
他後退到正常合理的範圍,拱手道歉,「抱歉,夫人明顯看著臨盆在即,隨行已經帶著產婆,在下擔心剛剛那一杯熱茶,衝撞了夫人,導致夫人受驚,這才一時唐突。」
如玉打量著對方,似乎想看對方是不是真的無心而為,還是別有用心。
如畫倒是單純,不過還是叮囑道:「先生顧慮可以理解,但是萬不可以隨意拉我們郡主,要不是看先生端端正正的,會讓人以為是登徒子呢。」
對方略帶歉意一笑,「姑娘有所不知,家有小侄女,從小習醫,曾告訴在下被燙到了應該第一時間放到涼水裡泡著,吹是沒有用的。」
「約莫是夫人和小侄女年歲相仿,與夫人相處讓在下想起了那個四處遊走的小侄女,看到夫人手上即將起泡,這才一時情急,確實是在下的不是,還請見諒。」
他這話已經暗示了是下意識把雲薇當成了侄女,才會做出不合宜的舉動。
如畫看他年紀,覺得也不可能真的對郡主有非分之想,她相信了,又擔心的去拉著郡主的手查看剛剛燙紅的地方起泡了沒。
只有雲薇,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就盯著他的樣貌。
她鬆開如畫,朝他走近。
如畫喊:「郡主?郡主?」
她也不聽,仍是兀自朝他走過去。
雲薇要去看看,看看他滄桑的面容下,是否還有一副樣子?
那一瞬,他給她的感覺太像,太像了。
她要親手去觸碰一下,去確認一下。
顧長凌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一步靠近,眼睜睜的看著她的神情由震驚到慌張到不可置信。
又眼睜睜的看著,她要來戳穿自己……
果然……這種說辭瞞不過她嗎?
若是薇薇已經平安生產,他不會躲避,他會回來好好跟她說再見,道離別,如她曾經希望的那樣,不留遺憾。
可是現在,獨獨現在不行。
薇薇臨盆在即,若是發現了,萬一承受不住,該怎麼辦?
不過一瞬的光景,他腦海中仿佛略過了千萬種薇薇難過的畫面。
面上還是維持著最後的淡定,但背在身後的掌心早已緊攥。
顧長凌生平第一次知道何謂緊張,何謂心跳如擂鼓。
百轉千回間,他想了好幾個法子用來躲避她,可是都感覺沒有用。
忽然,門外一道脆嫩的聲音,將這僵硬的氣氛打破。
「爹。」
隨著這一聲爹,院子裡的人都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十三四的小女孩背著藥簍,著一身杏黃花衫,扎著兩個辮子,歡快的沖先生走去。
她挽著先生的胳膊,看著這麼多人,有些怯懦不安,「爹,今天家裡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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