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來了,是秋天把院子染得蕭條罷了。
陸行川最終關上了窗,關上了門,走了出去。
其實散了也好,大事未成,現在他不應該沉迷於女色。
散了好……
陸行川吩咐人把這綠蕪院封了。
這小院本就是當時為臨時安置她置辦的,如今她已經不再需要庇護,這院子也再無意義。
二人這一散,月半都沒有碰見過。
那時薇薇剛好跟著顧大人去了臨安,走的匆忙,只給她一封回信,辛苦她一個人照看。
薇薇不在,錦燕心裡愈發想要把繡莊做好,等薇薇回來給她看成果,不負她期望。
所以她很拼,要想辦法去打入那些貴婦圈,要多去結交人脈,關於布匹選料,什麼都要親力親為。
做生意避免不了還要與人應酬。
而應酬避免不了在酒桌上。
錦燕從不介意拋頭露面,酒量在短短時間內蹭蹭的漲。
兩人再見,是在望月樓。
錦燕約見了蘭陵常老闆談合作,因為昨夜宿醉,今日再飲酒,導致她有些不適,便藉口方便,出來靠著走廊醒透氣,醒酒。
誰知道一推開門,就看到他被一眾人簇擁著上樓。
陸行川還是著絳紫蟒紋袍,端的是貴氣。
腰間蟠螭紋玉佩,隨著他的走動輕晃,處處彰顯他的氣質不凡。
身後的達官子弟在恭維他,他如眾星拱月,那麼惹眼。
而她,卻像是鬧市中的一個攤販,在物慾橫流中的底層拼命吆喝,賺取安身之本。
果然啊,不是一個世界的,永遠都不是。
錦燕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繼續靠著欄杆,懶懶的眺望大堂。
身邊新來的丫鬟小喜也不認識祁王,只是站在她旁邊,關心她是不是醉了?
正巧一陣哈哈的笑聲從她身後略過,還有他與別人的交談聲。
隨意且自在,約莫也沒看到自己。
錦燕也沒有回頭。
直到身後清淨,她才說:「我沒醉,回去吧,莫讓客人久等。」
常老闆很客氣,看著儒雅可親,像個慈愛的長輩,甚至還與她一起探討如何把顧繡市場在蘭陵打開,期間也給了諸多建議。
只是有些好酒,期間時不時碰杯,錦燕為了蘭陵的生意,只好奉陪。
合作談攏後,她終於能起身了,只是起身時,眼前一晃。
錦燕覺得她還是喝多了。
常老闆及時扶住了她,要送她去馬車上。
錦燕勉強自己站穩,謝過他的好意,推開他。
可是這一推,沒推開,反倒是腰被攬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