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妃給我取的。」
陸行川解釋:「瑾,美玉也。」
鐘山之陽,瑾瑜之玉為良。堅栗精密,潤澤而有光。
母妃希望他能如美玉一樣無瑕,品性高尚,善良敦厚,溫柔儒雅。
這個表字,只有母妃私下喊過,外人不知,連陸行亦都不知。
不過陸行亦太能算計了,陸行川恐這個名字還是會暴露,對外仍隨處用化名。
錦燕只有私下喊他這個名字。
既然只讓她私下喊,那看來告訴她表字,就是單純的不想讓她再用那些生分的稱呼了。
錦燕挽著他的胳膊,忽覺甜蜜。
「既然不能對外喊,那我在外面喊你什麼?」
陸行川很自然的答,「喊夫君啊。」
查德聽夫君二字,錦燕竟是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夫君這個詞,即便他們在一起,她也從未想過。
陸行川見她不語,扭頭看她,「喊不出口?」
錦燕別開視線,「嗯,怪彆扭的,而且無媒無聘的,我可不吃這虧。」
陸行川嘖了一聲,「多喊兩次就不彆扭了,適應就好,至於聘禮,放心,以後虧待不了你。」
錦燕不想適應,怕真的適應了,改不了。
她含糊道:「到時候再說吧。」
陸行川也不逼她,只是內心想,總有一天讓你心甘情願的喊。
前方的路很黑,但月亮為他們點燈,照出一片光明,灑下互相依偎的影子。
還有漸行漸遠的對話。
錦燕像是發現了什麼,很是稀奇,「你發現沒,咱倆名字里都有一個錦。」
不過她是繁花似錦的錦。
他是握瑾懷瑜的瑾。
陸行川笑笑說:「發現了,所以註定咱倆有緣……」
錦燕也笑了,緣分啊,有時候真的妙不可言。
陸行川被追殺,二人不能在客棧住宿,夜深時就一起窩在馬車裡過夜。
錦燕靠在他懷裡,聽他說最近發生的事。
外面傳言是祁王逼宮,景王救駕,她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冤情,直到現在才知道,是陸行亦自導自演的一場嫁禍之戲。
甚至為了上位,手刃了先皇。
陸行川提起時,不無憎恨,雙拳緊握,「沒想到他心狠至此,竟然連父皇……」
縱使陸行川想奪嫡,但也沒想過弒父啊。
「而且他為了快速積累名聲,炸了臨安堤壩,致使千人遇難,先生也慘遭不幸,陸行亦已經瘋了。」
如今陸行川什麼都不瞞錦燕。
錦燕才知道他口中的先生,原來一直是薇薇的夫君,顧長凌顧大人。
看來臨安之行,薇薇肯定是被牽扯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