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錦燕撐不住,下意識抱住他的腰時,忽感掌心一片濕熱,他的傷口崩了。
血,好多的血。
錦燕的手都在抖。
可她不能表現出害怕,那會讓他更加擔心。
她只能笑,眼中含淚的笑:「還要和我做什麼?你說啊,我聽著呢。」
「你別睡,說給我聽好不好?」
「前面我剛剛看到有一處村子,我們去借住,瑾之是氣運之子,一定會有好心人收留我們的,你再堅持一會兒,好不好?」
「我們很快,很快就會到的……」
陸行川真的沒力氣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此次傷在腰腹,傷很重,他一路走,一路腰間的血跡滲的衣服都沉甸起來。
陸行川疼到面色發白,幾乎是靠著最後的意識在支撐。
因為他不能昏迷,昏迷了燕兒怎麼辦?
萬一那群小混混折返了呢?
可是眼前越來越黑,腳步越來越重,燕兒的安慰聲,也越來越遠。
終於,噗咚一聲,陸行川還是倒了下去。
耳邊最後盤旋的聲音,是燕兒的哭聲。
「你起來,起來好不好,要下雨了,我好害怕,你起來啊,瑾之。」
「馬上,馬上我們就能找到村子了,你起來陪我一起去找好不好,好不好……」
秋風吹過,敗葉蕭蕭,將她的哭聲染得好悲哀,好無助。
陸行川好心疼。
再次醒來時,他們竟然再一家農戶里。
錦燕身邊站著一個魁梧高大的男人,背著弓箭,與她一起走進屋。
看著他睜開眼的那一剎那,錦燕欣喜若狂,一下子撲到床邊,緊緊的抱住他。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一定會醒來的,一定不會拋下我。」
她又哭了,抱著他哭,雙肩聳動,那麼單薄。
陸行川緩緩將她抱住,一下一下拍她的後背,虛弱的說:「別哭,我醒了。」
無論是在幽暗的夢中,還是在沒有希冀的荒蕪之地,亦或是在漫漫路途。
他都一定會醒來,守著她,陪著她,不讓她一個人。
短暫相擁,錦燕才擦乾淚,趕忙介紹他身後的男人。
「這位是邱大哥,是他準備上山打獵時,剛好遇到我們,並且好心救了我們,還收留了我們。」
陸行川立刻客氣拱手,和燕兒一起表達了謝意。
邱健憨厚,不善言辭,只是撓了撓頭道:「你們客氣了,家中也沒有什麼好的,你們不嫌招待不周就行。」
錦燕忙說:「怎會嫌棄,若不是邱大哥熱心相助,我夫君還不知是何等境遇。」
「大恩大德銘記於心,來日若有機會,定當結草銜環。」
邱健笑笑,沒指望人家還,關心了陸行川幾句後,就識趣走了。
他一走,陸行川就拉住了錦燕的手,喊:「夫人。」